,似乎二人有未明言的默契认知。
陆绵很有规矩地谢过赵铁云,萧翊也低声与他说了句嘱咐。
小院安静下来,乘乘埋头摆弄宫灯,方柔看着萧翊没说话,长睫轻眨,随后带着乘乘往外走。
萧翊背手站在院里,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方柔刚踏出门槛,萧翊忽然道:“阿柔,我今日所问之事,劳烦你代为转达。”
方柔怔了怔,回过神来,侧过脸对他点了点头,这便催促着乘乘往家走。
此事之后又过几日,宁江风平浪静,方柔和谢镜颐却都有山雨欲来的忐忑。
谢镜颐隔天听方柔说完那日在穆府的遭遇,差些没忍住要提刀去穆氏商号兴师问罪。
而出乎方柔的意料,穆珩竟敢再到食楼露面。
也如谢镜颐和方柔所推测,他仍秉持死鸭子嘴硬的作派,假惺惺跑到方柔面前嘘寒问暖,说一场误会,又说那位贵客必然是遭了暗算,穆府已报官处置,让方柔不必再担忧。
方柔静观其变,顺着他的话茬说那日在别院没见着穆珩,提前离开了,对于之后的变故并不知情。
穆珩敷衍着,连声说是他的过错,人品虚伪,方柔只觉厌恶非凡,可又因着大事未成,只得按兵不动与他周旋。
萧翊所托之事也有了进展,虽谢镜颐恨不得对穆珩杀之后快,但并未对萧翊全然改观,只说若能为百姓谋好处,他可以说服陆鸣与朝廷秘密合作。
说来也奇,自从裴昭调查得知萧翊的真正目的,又因城中发生的几桩意外,沈映萝对萧翊少了些偏见,甚至还说也许他果真浪子回头,由此上回中秋夜才会破天荒让他进食楼吃饭。
谢镜颐不置可否,但面对妻子改换态度一事,他也不再多嘴,只盼着早日成事,将萧翊这尊大佛送走。
李明铮密派特使前来宁江,由萧翊和谢镜颐牵头,陆永镖局愿意合作,暂时维持现状不与穆氏商号交恶,仍继续替他们押运赃款,以此调查出马贼的老巢所在。
事情进展尚算顺利,好事逢双,萧翊隐约察觉得到,方柔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
起初乘乘三不五时给他送些糕点生果,一开始他以为是小姑娘心底向着他自作主张,直到那天乘乘来送冬蜜梨,不慎说漏嘴。
“娘说你惯爱吃梨,叫我送些给你。翊叔,为什么我觉着娘亲很了解你似得?”
萧翊一时怔然,却只说:“因为你娘心软,对每个人都上心。”
乘乘点点头,“是这样,人人都说阿娘好。翊叔,你觉得呢?”
萧翊摸了摸她的脑袋,掰开一个蜜梨,递给乘乘一半,“没人比她更好。”
咬下一口,心底的甜要沁出来似得,这阵久违的愉悦蔓延开,萧翊从未觉得西北竟这般好。
乘乘童言无忌:“我觉得你也很好,要不你再想想法子,多讨阿娘欢心?只要她肯松口,你便能做我爹爹啦!”
萧翊失笑:“你娘和舅舅对你这样好,为何仍想要个爹?”
乘乘又作出要与他说悄悄话的姿态,让萧翊俯身凑近。
她踮起脚,在他耳畔神秘兮兮地说:“不是我想找爹爹,其实我只不过想有个人疼惜阿娘。就像话本里说的,冷了热了多几声关心,休沐时带她外出游玩……”
萧翊一怔,没想到乘乘竟存着这份心思。
原来并非是她执着于要家庭美满,而是,她希望方柔能有个知心人陪伴。
乘乘又道:”翊叔,我再给你支个招,其实你别看阿娘整天管着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其实我知道她可爱凑热闹了。听舅舅说,她打小就爱新鲜好玩的事物,等你得空,找些机会带阿娘出城逛逛,她必然喜欢!”
他一时无言,对着孩子还留着正经的那面,半晌才说:“乘乘,感情勉强不来。若你娘亲愿意,她会让旁人知晓的。”
乘乘似懂非懂,捧着半个梨默默吃完。
萧翊那日送走乘乘,打算去趟镖局与陆鸣议事,正遇着方柔也出门。
他放慢脚步,刻意等方柔关门上锁,她没避嫌,倒是很主动地问了一句。
二人并肩朝巷外走,她又瞧了他一眼,低声道:“快入冬了,宁江这边早晚很凉,你记着添衣裳。”
萧翊讶然地望着她,语气很小心:“阿柔,你关心我?”
方柔没否认,抿了抿唇,“我只是见则直言,你不要想太多。”
萧翊轻笑道:“我就当你在关心我。”
方柔不与他争辩,默默往前走。
二人将在巷外分别之际,萧翊刚要与她道别,谁知她又停下步子,抬眸望向他。
“之前事情多,一直耽搁着没给乘乘过生辰,我们商量好明日替她补过……她说,想要你也来。”
萧翊一怔,随即挑嘴轻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早已备好了生辰礼,明日必定到场。”
方柔一时无话,只轻轻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眸。
发现萧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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