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事,穆家的正妻出身来历自然得往高了挑,你不得暗中阻挠。”
方柔忽而笑了:“穆夫人,您说完了么?”
穆夫人皱了皱眉,再没言语。
方柔刚打算开口,却见萧翊一个阔步走到她面前,神色傲慢地扫了穆夫人一眼,语气冷淡:“哪来的疯妇,竟敢口出妄言?也不看清楚,她也是你们高攀得起的?”
方柔一惊,诧异地望着萧翊,忙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口不择言继续说些糊涂话。
她将他往后扯过稍稍,瞪了他一眼。穆夫人将他俩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不由眉心直跳,暗道方柔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虚荣女子,如此朝三暮四,勾连男子,实在不是良人!
她刚打算教训方柔,不料方柔忽而正视向她,徐声道:“穆夫人,您多虑了,于我本心,我此生从没打算再嫁。我与穆珩也已说得十分清楚,他应当知晓我意愿坚定。其实,我与他,我与任何人之间,都没有配不配一说,我不想嫁,谁也勉强不了。”
穆夫人被她这话噎得不轻,她今日特地前来梨园巷,正是因为中秋那夜见穆珩回府后魂不守舍,认定方柔使了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让他这宝贝儿子迷了心智。
她在家掌事,内宅由她一人作主,她见不得穆珩为一普通女子劳神伤心,便想先跟方柔立个规矩,要进穆家门并非不行,可这乡野女子须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而今日一见,方柔的确美貌非凡,绝非庸脂俗粉。可是她这性子左看右看甚不讨喜,招蜂引蝶身边还跟着不三不四的男人。
这要是一朝嫁入家中,哪还有安生日子?日日夜夜在穆珩耳边吹个枕边风,家大业大迟早败在她的温柔乡里。
她越想越不安,又见她姿态高傲冷淡,似乎极瞧不上穆珩那般,实在令她心头火起。
莫说宁江,就算放眼丘城,哪户人家不想高攀穆家门楣?她个来历不明的寡妇倒还拿乔上了。
穆夫人第一面见她已十分不满,心中更坚定了拆散鸳鸯的想法,她狠狠地瞪了方柔一眼,只道:“不识抬举,口无遮拦,毫无体统!”
眨眼间便又定了三宗罪,方柔听了只得轻叹,心道这回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
只是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只要有长辈出面阻拦,她和穆珩的纠缠总算能告一段落,有些话她说了,穆珩假装不解不愿听明白,那不若换个手段。
方柔也不愿再与她纠缠,开口送客:“既然如此,穆夫人慢走。”
萧翊冷眼拂过二人,赶人的姿态更加清楚。
穆夫人自然误以为二人私相授受,临到门口还回身又骂了一句:“不知廉耻!妄想高攀!”
说罢转身出了门,快步上轿,举止里的嫌弃再藏不住。
方柔当即皱眉,张了张嘴,显然也说不出骂人话。
她出了口浊气,本就被穆夫人早前那番约法三章的说辞气得不轻,原先还得本着教养克制怒意,现在那股恼怒泛滥开来。
她口不择言地嘟囔:“谁乐意高攀你穆家,别说穆家主母,就连王妃我也不稀罕!”
言罢,她忽察不妥,下意识慌张地望向萧翊。
谁料萧翊只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就是,我的阿柔自然得嫁我为妻,区区商贾之子有何好显摆?”
方柔心底一坠,背过身,轻轻关上门,心跳怦然。
她躲避着萧翊的视线,一步步挪到院子那边,差些被杏树的根须绊倒,一个不稳,叫萧翊瞧个真切,又发出一阵低笑,方柔心底直犯嘀咕。
萧翊站在院里没动,目光一直落在方柔身上,她倒慌张得很。
最终退无可退了,她只得问:“你还不走?你在镖局没旁的事情要忙么?”
萧翊只笑:“阿柔,你终于也会关心我了。”
方柔当即要反驳,谁料萧翊猜到她的打算,当即抢话道:“如此甚好,你认真考虑清楚,重新来过并没有那样难,你说呢?”
方柔被他一番话扰乱了神思,霎时间不知该从那句开始反驳,待到她总算要开口,萧翊已阔步迈出了院子,身姿轻松潇洒,大有得意之色。
方柔连被他堵了两回,心中自然不忿,她刚转过身,一怔。
只见乘乘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望着她:“阿娘,我觉着翊叔比穆公子好千百倍。”
方柔语塞,半晌才道:“小孩子懂什么……功课写完了?”
乘乘一咧嘴,蹦着坐回了桌前。
方柔定了神思,这才拿了笤帚打扫院子,还没完全规整好,大门再度被人敲响。
她一怔,忐忑着还没开口,只听陈三娘在门外道:“方娘子,你在家么?”
方柔当即“哎”了一声,放下笤帚去开门,将陈三娘请进院子。
陈三娘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你瞧我这记性,家中油缸见底竟忘了采买。厚着脸皮找你借一顿的量,下午我去西横渡买了就给你送来。”
方柔领着她进厨房:“嫂子客气了,邻里间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