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乘乘与人玩闹摔了一跤,得先回来换身衣裳。”
陆鸣大笑,说乘乘哪怕上了书院也免不了调皮,定是承继了她爹的性子。一番话说得方柔心惊胆战,又不敢去瞧萧翊的反应,忙别过话题,问陆鸣来此处所为何事。
陆鸣说清原委,哪知方柔忽然变了脸色。
“他、他要住在这里?”她杏眼圆瞪,克制不了脸上的慌张。
陆鸣好奇地望着她:“怎么?”
方柔自觉失态,忙摇头:“只是觉得小院宽敞,没料想萧……他会独自住在此处。”
陆鸣笑道:“还有一对夫妻打算搬来,我做些善事也算聊表敬意,给家里积德。”
方柔默默不语,察觉萧翊的目光时不时落下来,悄悄别过脸,佯作打量小院。
她今日也听谢镜颐说起松子巷起火一事,当即猜测萧翊遭了马贼报复,不过联想他来此地另有目的,估计早做了准备,对此并未放在心上。
岂料阴差阳错之下,萧翊竟得了陆鸣的慷慨,许了梨园巷的空宅让他暂住,只得叹二人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一时心念飘飞,不及多想,忙牵了乘乘打算回家。
陆鸣见方柔行色匆匆,还怕萧翊挂怀,只道:“许是乘乘闯祸惹她恼了,平时方娘子对谁都笑盈盈的,你别误会。”
萧翊自知缘由,不免心底轻哼,面上却并未表露。
陆鸣在镖局仍有事务处理,留了些寻常交待,把钥匙给了萧翊便先离了院子。
他也没什么行李需要收拾,推门坐在东厢房的小厅,不由在想一墙之后的情景,也不知方柔和乘乘此刻在说些什么?
只不过梨园巷是正经宅院,隔音尚可,他住的院子与方柔的家格局不同,东厢房之后应是厨房,哪怕仔细去听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萧翊心下怅然,怔望着房间一角失神。
……
乘乘回屋换了衣裳,方柔坐在外厅心神不宁地喝着水。
她笑着扑上前:“阿娘,我去瞧瞧翊叔收拾好了没!“
人还没起势离开,胳膊已被方柔牢牢拽住,脸色跌了下来:“不许去。”
乘乘扁着嘴,想问缘由,眼珠子转了转,改口道:“阿娘,我能问你件事么?”
方柔打量着她,默默点了点头。
乘乘乖巧地提壶给方柔满上,笑嘻嘻道:“阿娘,翊叔是不是得罪你啦?”
方柔一怔,又听乘乘继续问:“你对每个人都很和善,也时常教导我不得与人摆架子吵嘴。可是,我总觉着你好像很讨厌翊叔?”
她长睫一颤,暗道自己的姿态竟这般明显么?
方柔舔了舔下唇,慢声道:“人小鬼大,你想多了!”
她站起身,拉过乘乘的手,“你舅母今日腰疼,咱们得快些去食楼帮忙。你说你,若不是与人打闹摔跤,哪还需要跑回来一趟?”
两人朝外走,方柔将房门关好,乘乘已穿过院子,嘴里嘀咕:“既已住在梨园巷,我改日去找翊叔便是。”
方柔自没听清,快步走上前,抚着乘乘的胳膊出了院门。
这边刚落锁,只听萧翊那小院传来清晰的笑声,是位姑娘在说话。
方柔目不斜视,压着乘乘的肩也不让她凑热闹,缓步往外走,经过萧翊家门口,却被人喊了一声:“方娘子。”
她一怔,转头望去,竟是柳向婉。
萧翊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也没打算请柳向婉入内落座似得,二人瞧着十分生疏。
方柔不欲寒暄,浅笑着与她颔首示意,乘乘也乖巧地喊了声姐姐,好奇地望了萧翊几眼,随即也转过头。
就在方柔错身向前之际,耳畔隐约听得柳向婉道:“城中百姓知晓有位义士打退了马贼,都夸你是大英雄。”
萧翊答:“受之有愧。”
柳向婉笑:“二婶想还了你这恩情,说找个时日让你在家吃顿便饭……”
方柔再听不清后边的话,她并不知晓,若她此际回头,便能看见萧翊已将柳向婉送出门外,两人站在檐下作别,而萧翊的目光远追而来,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柳向婉疑惑道:“萧大哥?”
萧翊缓过神来,垂眸看了她一眼,长睫轻动,这才道:“多谢柳大娘美意,我……”
柳向婉忙道:“我也正巧想与你谈谈绣品押运一事。”
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察觉萧翊刻意推辞,只说了件他无法拒绝的正事。
萧翊只得点点头,与柳向婉定下时间。
柳向婉轻笑,转身朝柳大娘的院子走去。
萧翊不作多想,关门落锁,略一沉吟,提步去了东市街。
傍晚时分,萧翊叩响柳大娘家的院门,他站在檐下,目光仍落在方柔家那棵白杏上,心思浮沉,不知方柔此刻又在忙什么?
门被从里面拉开,遐思折断,柳向婉笑着将他迎进屋。
今夜柳向婉下厨,吃的是家常菜,萧翊尝不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