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萧翊专心对待,而非所谓争抢正妃侧妃之位……
他践踏了她这份真心,还将她牢牢困住,认为她生出离开的念头是大逆不道。
萧翊醒悟过来,并非情爱在何处,恩典就在何处,他大错特错,一时怔然无措。
他腾然间站起身,又察觉众人的目光忽而落到他身上,皆是疑惑不解。
这便沉声解释:“我不胜酒力,先去缓缓,师兄们继续尽兴。”
陆永镖局没有劝酒的恶习,这边风俗外放坦荡,不愿意喝没人强迫,众人只调侃了几句,暗道萧翊方才应是醉酒说了胡话,由此并没将他的反常放心上。
在他们眼中,萧翊不过才来宁江几日,许是为人秉性正直,由此对三妻四妾之论比较反感,断不会以为他与方柔有什么瓜葛。
此间宴席正酣,没人留意到萧翊的动静,他退出热闹,慢慢行至暗处。
食楼今日没几桌客人,此时也已过了饭点,大堂安静,与二楼有鲜明的对比。
萧翊被闹得有些头疼,他缓步走下楼梯,一层灯火半闭,桌椅都被伙计收拾妥当,门帘掩起,大门也关了一半,瞧着便是打烊谢客的模样。
也正是此际,他听得大堂一角传来乘乘的声音:“这话本说得是神话故事,讲有位小花仙救了个凡间的诸侯王,本来他们两情相悦,小花仙不顾仙界的规矩跟诸侯回了家乡,可诸侯醉心权势,不懂真心爱慕一人该如何相待,小花仙越来越不理解诸侯的做法,伤心离去……”
又听方柔责怪:“哪来的话本?小孩子家家看什么情啊爱的,你看得懂?”
她一把收了那书,只觉荒唐,不知是谁误人子弟。
乘乘伸手去抢,自然争不过,噘着嘴:“陆绵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原先我俩比谁识字多来着,后来他比不过我,找了书铺的白掌柜逐字逐句念给他背下,想赢了我逞威风。阿娘,我都听过这故事了,你拿了书也没用。”
方柔一时语滞,只叹:“绵哥儿真是胡闹,连带着你一块儿不学好。你们才几岁,就找话本看?今后上书院岂不是日日开小差。”
“再说,话本也有你们这个年纪能看的,偏巧找了这本稀里糊涂……”方柔嘴里说着,手展开那本书,哗啦啦地翻了个大概。
“阿娘,舅母与我说过你也喜欢看话本,怎么偏偏怪我。”乘乘嘟囔着嘴,语气很是不忿。
“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儿,还是小女孩。”方柔说得有板有眼。
萧翊听到这,终忍不住轻笑出声。原以为她当了娘亲性子会有不同,岂料仍存着孩子气的一面,与女儿斗嘴不亦乐乎,谁也不让谁。
在角落的二人皆是一怔,方柔回过身,见萧翊靠在帐台旁,好整以暇地望她出神。
乘乘瞧清了来人,登时喜上眉梢:“叔,你不吃酒去么?”
不待方柔阻拦,她已蹦蹦跳跳跑上前,冲着萧翊咧嘴一笑。
帐台边灯火幽暗,萧翊愣了愣,一时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方柔厉声道:“乘乘,回来。”
她扬起手里的话本,语气严肃:“去将这书还给陆绵,他哪怕来吃席,也记得在房里把功课做满,你以后也学点儿人家的好。”
乘乘冲她作了个鬼脸,又不敢再惹方柔不开心,忙跑上前取过话本,撒腿往后院跑。
方柔在后边喊:“慢点儿,还给人家不许再看了。”
她目送着乘乘掀帘子跑进后院,这才松了口气,没理会萧翊,回过身在桌前收拾东西。
那些物件都是书院下午送来的,说是入学前最好能带着孩子把书温个大概,不求钻研,只当过个眼熟。
方才她拉着乘乘一块整理,说着闲话这小丫头漏了陷,没忍住把话本拿了出来,被方柔逮个正着。
她垒着书,身边落下一道影子。
一双白玉般的手伸出来,五指修长有力,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活儿,先理了一遍,又掀开书目瞧了瞧。
萧翊低声:“乘乘还没到去书院的年纪吧?”
方柔垂眸,脸色如常:“在店里看不住她,我平时忙起来也没空,不如送去书院由夫子开蒙管教,姑娘家念书早也不是坏事。”
萧翊讶然地望着她,久久没有言语。
方柔被他看得不自在,皱眉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有话就说。”
萧翊竟道:“你……第一次与我说这么多。”
方柔一怔,咬了咬唇,心道她只怕萧翊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一时间想把话题盖过去,不由自主说了许多,语态也十分平和。
她只道:“你我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故意让我不舒服便好。”
萧翊:“我怎会……我只想与你说会儿话。”
方柔下意识回眸望了他一眼。
他应是陪着镖师喝了些酒,眼神之中有她熟悉的迷蒙之色,于是又将心底的话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她冷道:“你最好是真不会。”
萧翊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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