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自由,这一招太险太极端。稳婆说这孩子活不成了,萧翊若知晓此事又当如何?
方柔不敢再想。
院子外已传来了急乱的脚步声,秦五通与稳婆对视一眼,那沾了血污的女婴被重新裹好,不待院子里的人全闯进来,他们三人已默契地跪倒在地。
方柔紧张地朝外瞧去,来的并不是萧翊,她隐隐也有预料。
萧翊今日在后宫夜宴使臣,哪怕前去传话的人脚程再快,一个来回也须得用上不少时间。
裴昭早已算准了日子和时机,正如当初苏承茹帮她那般,他苦心争取的这半日足以令局势翻天覆地。
哪怕萧翊吸取教训品出这是一个局,又或他觉察出这孩子并非亲生,即算他即刻下令封城肃查,那时她的孩子早已跟随谢镜颐离开京城。
她努力稳住神思,瞥见老管家的衣袍出现在屏风之后。
冯江进门便瞧见秦五通和稳婆跪着,脚下一软,霎时再站不住,心中有极不好的预感。
他缠身走进屏风内,不敢抬头直视方柔,更不敢去看稳婆怀里的孩子,只是瞥了眼神色阴郁的秦五通。
冯江大叹,只得命秦五通和稳婆尽力挽回,心中却知晓一场疾风骤雨将要倾覆。
而此时的逢春院仍旧笙歌鼎沸,沈清清坐在主位掩嘴笑着,因秦兰贞某句玩笑话乐从心起。
她已许久没再有这样惬意的心境,无论前来赴宴的人真心假意,有多少是抱着看她笑话的心思,有多少人默默可怜她的际遇,可在当下,她心宁神定。
直到红果慌慌张张地闯进门,在一旁悄悄与她打眼色。
沈清清这才说:“姐妹们稍坐,我去瞧瞧小厨房那味翅羹。秋日最宜进补,咱女儿家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众女又是一阵笑。
沈清清缓缓起身,随红果出门行步至廊下,此时天色如墨,秋风轻吹,果真是个好日子。
红果垂眸低声:“西辞院那位生了,是小郡主。”
沈清清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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