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绝不会允许旁人从她手中夺走这个孩子。
方柔转身走了几步,忽而觉得气血冲顶,眼前一暗,复而又停下了步子。
春桃紧张地扶着她,想要让她靠边休息一会儿,可方柔只是摆摆手,“我觉得有些冷,快些回去吧。”
她刚打算直起身子,面前忽而投下一道影子,身边的人齐齐跪了下去。
不待方柔抬眸,她已被人抱在了怀中,萧翊垂眸望着她,嘴边牵起一抹淡笑。
她一怔,稍稍挣扎,但萧翊没让她落地。
“殿下,这样不成体统。”
方柔埋下头,虽下人们都垂眸直视着地面,可她格外不自在。
萧翊迈步往前,声音落在她耳畔:“没人看见。”
方柔轻叹,梗着脖子越发累,最后也只得顺从地靠在他怀中,只盼这路能再短些。
一路不情不愿,景宁宫总算到了。
萧翊终于舍得放她落地,可方柔才站稳,又被他拉到腿上坐住,内官已及时传来午膳。
他今日兴致格外高,方柔无心探究,想要独自坐好,萧翊没让,她懒得勉强。
方柔被他按坐着,面前摆了两副碗筷,最后只得共用,一顿饭吃得极慢,萧翊却心情舒爽。
临到了,方柔只吃了几口素菜,实在没胃口,便漱了嘴,搁下帕子:“我吃不下了。”
萧翊放下筷子,擦干净手,大掌又贴上她的小腹,方柔稍稍一僵,随后不得不放松下来。
他却语意温柔:“看来是个有脾气的,在肚子里就开始折腾你娘亲,日后还得了?”
一番话说得方柔心烦意乱,抿了抿唇,不说话。
萧翊抬眸望着她,搂着她的动作稍稍一紧,“阿柔,你喜欢小郡主还是小世子?”
方柔心无杂念,顺口问:“你呢?”
萧翊低笑:“于我来说,只要是你我的孩子,儿女都好。不过,我私心更偏爱小郡主。”
方柔暗自一怔,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萧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萧翊倒被她的反应勾起了兴致,“怎么?”
方柔神色古怪,直视着他,冷声说:“我以为你盼着我生个世子,正好送给沈姑娘抚养,让她继续安心当王妃。”
◎怎么哄◎
萧翊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方柔, 手里的动作不稳,差些压住她的小腹。方柔几乎是出于母性本能般地拦了一下,随即慌乱地站起身,朝后退了几步。
萧翊察觉到她的动作, 忙收了掌, 也跟着站起来, 还没近身,方柔又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 萧翊此刻百感交集,心中似乎有个不言而喻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他不愿细想, 他在当下真切而深刻地感受到方柔这分出于本能的担忧和害怕。
原来为人母亲之后, 那下意识的反应永远不会骗人。
方柔和萧翊皆是一怔,半晌没说话。
萧翊神情复杂地望着方柔,没再往前:“阿柔,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见方柔仍保持着警惕,竟稍稍往后撤了撤,示意她无须担心。
方柔打量着萧翊, 脸色冷静下来, 过后才冷声道:“沈姑娘身份比我高, 她若没有孩子,旁人生下的孩子便要送到她的院子里, 认她做母亲。”
她捏着袖口,话语一顿,“这不是你的计划么?”
萧翊一怔, 记起当初他为了让皇帝和太后妥协, 想出这个权宜之计, 他彼时只为稳住二圣,达成所求。
他私心从未有这样的打算,他对沈将军旧部的渗透早已开展,不待孩子生下来,沈氏大势已去,沈将军既求得所愿,木已成舟,再怎么争吵也无济于事。
他出生时太后正得盛宠,彼时先皇后倒台,贵妃代掌凤印风头无两,他自出生起,生母便是嫡亲母后,从不需交由旁人抚养。
即算皇帝并非他同母所出的兄长,可两人自小都养在太后膝下,所以于萧翊看来,恩宠在谁手里,谁便能轻易作主。
与他来说,只要他不点头,方柔永远无需担忧孩子的去向。
由此,他当下不仅好奇方柔何来这样的误解,同时更意外于她原来和他一样,心底十分在意这个孩子。
就如同先前那般,她珍视这个新生命,这个他们共同的孩子。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姿态竟有些小心翼翼:“阿柔,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才是她的娘亲,与旁人没有任何干系。”
萧翊顿了顿,似乎怕方柔不信那般,又道:“你如今是我的正妻,是纳名入册的宁王妃。若还不放心,我去跟母后商议,再加封你为郡主,如此比沈清清出身高,再不需担忧孩子日后认他人作母妃。”
方柔听他倒豆子般说了一通,又是妻又是王妃,还说要封个郡主,全然不知她对他早已没了感情,哪怕是当皇后又如何?
与人分享夫君已成事实,他不顾她的意愿,硬要给她王妃的名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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