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了结,黄氏正打算安慰几句,不料屋外忽来了位嬷嬷,福身低语:“夫人,管家劳您到前厅去一趟。”
黄氏松了沈清清的手,正声:“何事?”
嬷嬷竟迟疑了片刻,声音更低:“是、是宁王府来了人。”
这一语落,黄氏的五指一抖,差些摔了杯子。
就连沈清清也当即止了泪,犹疑地望了眼黄氏,不知王府来人所为何事。
黄氏到底是当过家担得起事的,她面色稍变,很快定了神:“好,我去瞧瞧。”
嬷嬷得了答复,快步回前厅去知会来人。
沈清清有些焦急:“阿娘,殿下真要追究此事么?”
黄氏已站起身,想了想,摇头道:“不像。真要追究,当即就发落了,哪需要事后追讨,显得不上台面。”
她安抚着沈清清,人往外走。末了,脚步顿了顿,又把她拉过身前,“你也一同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也好长记性!”
沈清清心底忐忑,可又想到现在毕竟在将军府,这是她的家,还有母亲撑腰,便理了理仪容,擦干泪痕,跟随黄氏出了院子。
二人还未到前厅,便听得老管家在招呼人。
说话间和风细雨,听着并不像是在发落,倒更是寻常闲谈那般随意。
黄氏又与沈清清悄悄对视一眼,先不表态,步子快了些。
沈清清便看见了来人是何沉。
他恭敬地朝二人行了礼,眼眸扫过沈清清时很平静,瞧不出更多。
黄氏到底是将军府的主子,对待下人仍有威仪,何沉也很守规矩,语气是得体的:“夫人,殿下命小人将此二奴带来,他已替沈姑娘发落过了。”
黄氏一怔,这才瞧清楚何沉脚后摆了两席白铺盖,惨白、整齐,可白布之下的模样没人想看上一眼。
沈清清手一抖,差些失仪惊呼,还是被黄氏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
黄氏正神,笑了笑:“有劳何侍卫,是府上教女无方,还让殿下忧心操劳。”
旁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似乎这件事双方早已知会过、沟通好,只等着尘埃落定,一起迈过。
事已办妥,人已带到,何沉尽听萧翊的吩咐,多的提点半句没有,向黄氏和沈清清行了礼,转身便要离开。
黄氏喊住他:“何侍卫,请留步。”
何沉便又回身,只听黄氏道:“妾感恩殿下替小女惩戒了心思活泛的下人,至于府上的丫鬟,妾已让她们挨了罚,今后必当紧着做人,不会再犯糊涂。”
何沉默了默,没想到黄氏会主动说起,他也知晓这是黄氏在求他递话,事情毕竟已经发生,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没人想节外生枝。
他最后只是颔首,没给个准信,提步上马匆匆离去。
何沉这一走,黄氏悬着的心才落了地,长舒一口气,心道宁王是个不露声色的,连带着心腹侍卫也主意难测。
不过,那人是个聪明谨慎的,瞧他的态度,宁王是没打算再追究此事。毕竟犯事的下人已被处理了,把尸体抬过来将军府不过是当面提个醒,叫沈清清今后安分守己些。
眼眸一摆,又瞥见了那刺目的白,眉心一皱:“快抬走,莫要再生是非了!”
管家得令退下,黄氏又看了看沈清清:“你如今知晓了?算计到殿下面前,没甜头尝!”
沈清清低声说是,心有余悸地又瞥了眼地上的白席,忍着那阵恶心,转身随黄氏回了后院。
◎第一个愿望◎
方柔这一晚睡得昏沉,还没彻底进入酣梦,萧翊便回来了别院,可她没力气动弹。
榻上的人却格外有兴致,疯起来不管不顾,逼着她发出声音,作出反应,如此又尽兴了一回,方柔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天转亮,萧翊神采奕奕地去了早朝,方柔本还想偷些时间安静休息,可宫里来的嬷嬷打断了她的困意。
得知她受皇后吩咐前来王府,春桃慌了神,连带着方柔都即刻坐起身。
那嬷嬷是由府上的丫鬟领进别院的,此刻规矩地在院里候着,春桃手忙脚乱地替方柔梳洗,选了身极不抢眼的黛色长裙,这便出了里屋。
来人奉皇后懿旨,特来请方柔入宫小叙,王嬷嬷既不敢忤逆皇后,却又不敢冒着被萧翊责罚的风险,一时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冯江出面,让方柔跟着嬷嬷进了宫。
只是方柔甫一踏出王府,派去传话的人已候在了正殿之外,只待萧翊下朝通传。
这已是冯江力所能及下最周全的打算。
其实他也无非是要明面上有个交代,他心底十分清楚,宁王府的暗卫会一直跟着方柔,直到确认她果真踏入皇宫,并没有被带去别的地方。
可是无人知晓,这却是方柔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萧翊的手也有够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后宫,而他不能公然忤逆的人,是天子和皇后。
她动作极慢,倒不是故意造作,而是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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