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在京都人生地不熟,总该需要个陪伴,所以今日又来打扰,还请千万莫怪。”
方柔听她意思,感叹沈清清真是好心,萧翊的朋友果真人品高。当即就说:“没有打扰的,我一人在王府确实闷,阿翊有时不在府上,我就只能跟春桃说说话,解解闷。”
方柔说得坦然,全不知春桃给她打眼色,而沈清清倒没觉得她这话存了争斗的念头,只想她心无城府,竟毫无保留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若是觉得能跟我说上话,今后我来王府也好,你来我家也罢,总是可以做个伴。京城好玩的事物总是多的,你也可以多结交些旁的女伴,这样日子自然有趣。”
方柔闻言一笑,那明颜如画,又迷了沈清清的眼。
“这样最好了!阿翊事务多,忙得很,从没带我出王府玩过,如果能跟沈姑娘作伴一道游玩就好了。”
沈清清心却道,殿下果真是金屋藏娇,许是不愿这般绝色让旁人觊觎,只想着收拢在王府独自欣赏,不可被外人僭越。
二人说着闲话,彼此倒是和睦友好,沈清清心胸阔,性情好,并不似红果绿芜两位丫鬟那般眉眼带刺,尽是势利。
转话说起京城里好玩的时节,沈清清倒提了一句:“下个月是花程节,可热闹了!每年宫里两位娘娘都会出面主持宴会,到时候我带你去游园,去打马球,拿第一添个彩儿。”
方柔听得无比神往,心思跟着沈清清的描述飘去了很远,京城原来是这样自由、广阔,绝不像这一方王府天地,一直将她困住,将她的身和心拉下地来,不得高飞。
◎再嫁个女儿◎
方柔送走了沈清清不久,萧翊便回了府,照例是直奔她的西辞院而来。眼下未到饭时,天气也正热着,方柔便叫来了两晚冰镇甜汤,先打发胃口。
萧翊才刚踏出太后的宫殿,何沉已跟他说了沈清清今日去了王府一事。他对此仍有所保留,于是并没有刻意问起,想要看看方柔的反应。
谁知她倒兴致高地主动说起沈清清,说她二人今日聊了些什么话,又提起令她心驰神往的花程节。萧翊自然看出了她的期待,转念想了想,这节日本就是风雅之事,届时全城百姓赴会,尤其年轻男女更加热衷。
他深知方柔是个贪玩的、耐不住闷的性子。
那时他被方柔救起静养在宿丘山,她也时常带他在山里散心,说是对伤情恢复好,等到他好全了,又主动要带他到山下的丘城闲逛。
总归是只投林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令他一见倾心。
回到王府,因着时局不稳,他又被皇帝派出去好几次,也没闲下来多少时间带她出门好好逛一逛京城。今日既然她主动提,他也存了花程节带她玩赏一番的心思,能教美人开怀,他自己也甘之如饴。
方柔得了萧翊的承诺,心知花程节出游是势在必行,一时间笑得极开心,刹那也晃了萧翊的眼。
他从这份笑颜里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连他也忽略掉的一些细节,这样的笑容是独属于宿丘山小师妹的,而不是西辞院的方姑娘。
他不由想到了太后今日对他所说,凡事有度。
难道他真将她困太久、太狠了么?
可萧翊就是有私心的,他不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瞧见方柔的模样,他更不愿她明亮的眸子里可能会装下其他的人或事,他只想要方柔全心全意地归属于他,眼里、心里,只有他萧翊一人。
只是真话是不能摊在面上说的,深浅全凭个人体会,方柔在白日里是察觉不到深层意思的,可她最清楚在榻上,在每天夜里,萧翊对她的占有欲是那样深刻。
这几日萧翊照样宿在西辞院,与平日并无分别。
他们纠缠,依偎,同眠,好像美好的事物永远是没有尽头,不会被消耗殆尽的。
可若,这样的一份美好,只是伪装成甜汤的苦药,慢性挥发的,有致命剧毒,一旦药效发起来,便只剩下苦和涩,甚至会将先前的美和好吞没,丁点不剩。
沈清清时常来王府找方柔,也不会特别频繁,但是隔一两日二人总能见面。她偶尔能与萧翊见面,因此心中就更加欢喜。
到最后,萧翊忍不住调侃,你们竟也处成了姐妹。方柔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只说沈姑娘人品高,与她结交是幸事。
一番话说得萧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笑不言。起码她是喜欢沈清清的,那之后事情开诚布公地讲了,应当不会那么难接受。更何况,沈清清是个聪明的,识时务的,她清楚地提前预知了他对方柔的感情,日后便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不论王府里进来多少人,他对方柔的态度和安排都不会改变。
又这样过了半月有余,方柔心中怀揣着对花程节的期盼,每日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萧翊察觉得到这一变化,心情更是舒畅,连带着对沈清清的态度也亲近了些,只道是因她十分懂事得体,时常到王府与方柔作伴令她开心,没有那些个世家大小姐的傲慢脾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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