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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一起来,就给人一种很重的压迫感,小光的腿抖得更厉害了,等男人走近了几l步,小光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我们先走了。”
何秀红忙说:“别着急,再坐会儿,这位是我侄子,路培树。”
路培树进了来,犀利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扫了眼,面色严
肃地命令着:“坐下。”
男孩子小光下意识就坐了下去,惊恐不安地看了路培树两眼,又害怕地低下头去,双腿一块飞快地抖动,双腿摩擦,发出“噌噌噌”的布料摩擦声。
女孩子小颖也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使劲往小光的方向靠去,身体随着小光抖腿的节奏晃着。她使劲低着头,眼神落在地板上,似乎想在地面上灼烧出一个大洞上,不多时,一双穿着皮凉鞋的大脚掌出现在视野之中,她连忙转过头去,小声质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路培树在两个孩子对面坐下,声音冷硬地说:“我想干什么,你们自己心里头不清楚吗,老实交代!”
这句话像是打雷一般响在两个人的耳朵里,小光抖动的腿忽然乱了节奏,好似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抖了,抽筋般软绵绵地抖几l下后,就停下,肌肉惯性般地自己颤着;女孩子俯趴下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团起来,感觉路培树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地扫射在自己身上,更是怕得不行。
感觉到了小颖得害怕,小光突然来了勇气,他梗着脖子,猛然站起来,无所畏惧一般地看了路培树一眼,又迅速移开,而后试图将小颖拉起来,说:“他们有毛病,咱们走!”
小颖拉住他的胳膊站起来,两人相对苦命的野鸳鸯般互相搀扶着,就要往出走。
“坐下,不许走!”
小光怒气暂时盖过了害怕,朝着路培树吼道:“凭什么,我们没犯错,你这是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路培树忽地笑了下了,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说:“呦,小屁孩,还知道限制人身自由呢,初中毕业了吗?”
这个随意慵懒的动作给了小光更大的压迫感,脑子中不知道做了何种猜测,脸色发白,细细的小腿无意识地又抖动起来,两撇小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地,表达着他心里头的惶恐不安。
他将目光投向和蔼可亲的何秀红,有求助,有谴责,似乎在问她:这个人是谁,想干什么,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任由这个人这样对待我们,快帮帮我们。
何秀红看懂了这个男孩子负责的目光,朝着路培树说:“别吓唬他们了,问正事。”
路培树答应了一声,坐正了身体。
路圆满给路培树倒了杯水,又看向两个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孩子,问:“你们两个还喝水吗?”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又续上水。
路培树又说了声:“坐下”,这声音柔和了些。
小光小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l转,似乎在估量着两人从这几l个大人面前逃出去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放弃般地坐了下来,小颖瞪着大眼睛,泫然欲泣。
路培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西关村的民警,你们老实交代,姓名、家庭、住址,哪个学校的?”
小光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又有些庆幸的表情,而后就是惊慌不安。所有的情绪都明白地写在脸上,一望便知,女孩子小颖也似是个透明人,慌得不行,连忙去看小光,见小光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便大着胆子回答:“我们,我们没在上学,我们十九了,我们是外地来燕市打工的。”
路培树哈哈笑了两声,说:“孩子就是孩子,总以为能骗过大人,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掩耳盗铃,说的就是你们!当我们警察叔叔都是吃干饭的?就你们这两个傻乎乎的,被人家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小小年纪的,愚蠢、天真,社会是这么好混的?”
小光脸上浮现出愤怒、想辩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牙关紧咬着,脸上胀出几l分红紫来,小颖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嘴唇,目光往门口梭着,似乎是在考虑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考虑着能藏到哪里去。
何秀红适时开口,语重心长:“唉,他们现在是年纪小,没见过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也可以理解,咱们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可以理解。谁还没幼稚犯二过,小时候觉得过不去的坎儿,长大了再回想,那就不叫事儿。”
路培树:“离家出走,私奔?小小年纪,花样挺多,你们两个身上带了多少钱?没学历、没身份证,你们两个以后靠什么生活?”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伸出手指,隔空戳着两个,“你们这就是不负责任!两个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养你们还不如养猪养鸡,猪鸡养大了还能宰了吃肉,你们就只会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何秀红紧接着温言细语:“路警官语气是不太好,但也是为了你们好,他刚
刚说的话,话糙理不糙。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当心肝宝贝一般,花了无数心血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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