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这几l天,路家几l口人都挺惦记他
的,想着怎么去了这么久,是真的找到孩子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刘满成这两年为了找孩子,挨打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会儿看见全须全尾的刘满城,都觉很高兴。
路志坚将电视关上,何秀红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还顺利吗?”
刘满城点点头,又摇摇头,双手搓着,脸色黑了几l度,眼睛里有了光,却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来,说:“大姐,我找到孩子了。”
“找到了,那太……”好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发现刘满城的表情不能单纯用高兴来形容,这不是正常表现,于是何秀红又把“好”字咽回去,小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路圆满去给刘满城倒了杯温水,刘满城接过喝了一大口,又用手背粗暴地摸了下嘴唇,说道:“那孩子挺好的,养家把他养得很好,干净、漂亮、很乖……”
刘满城说着,眼眶泛红,眼睛在眼圈里含着,大概是阻挡住了他的视线,被他用手背粗暴抹去。
“孩子不认识我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拐卖来的,对养家的父母一口一个爸爸妈妈的叫着,跟三个姐姐也特别亲。”
刘满城说话很慢,像是边回忆边说。他这句话时,应该是痛恨、难过的,但他的表情里,却看不出,有种风雨过后的平淡。
“那家条件很好,有很多地,种果树,种大棚,两口子还有三个闺女都很勤快,家里头六间大瓦房,孩子穿的也不错……”
“我有什么呢?没钱,没正经工作,孩子就是要回来,跟着我也只能吃苦,我想了好几l天,还是回来了,我不打扰孩子了,就让他在养家过吧,反正他丢的时候还小,不记得我,不知道还有亲生父母……我只要知道他还好好活着,没伤没残,我就满足了。”
刘满城将头埋起来,像是在和其他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足够了,这样就很好。”
“你……”何秀红很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可嗓子眼有点发堵,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满城走了,四人陷入沉默中,每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站在刘满城的角度,怎么选都是错。
如果把孩子带回来,让孩子脱离原本舒适的生活,认定的父母,跟他一起过苦日子,他认为是自私,对孩子不好,
可不把孩子带回来,继续让他认贼作父,刘满城又是不舍、愤懑、不甘。
左右都是难。
可终究刘满城还是选择了自认为对孩子更好的。
丢失孩子痛苦,寻找孩子痛苦,找到孩子后,还是痛苦。
何秀红使劲地砸了下沙发,又咬牙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人贩子!”又用恶毒的话语诅咒那些拐卖孩子的人。
只有这样怒骂,才能减轻心里头的窒闷。
刘满城不在的这段时间,路家河村一切照旧,甚至除了路圆满一家,没人发现刘满城离开过,如同路家河村绝大多数租户一样,来或者走,少有人关注。
路圆满和青苗小学也按期接待了小熊方便厂一行,来人中,除了老总孙书海,路圆满认识的周洁,还有另外几l个公司高管、员工,另外有几l名扛着摄影机、话筒的,穿着标有燕市2台台标,写着《企业家》节目组字样的工作人员。
刘秀英紧张得腿肚子直打转儿,她心理素质不好,没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那个大摄像机,跟着孙书海,走到哪儿拍到哪儿。刘秀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跟杨薇薇熬夜拟写、练习的场面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憋得她面红耳赤。刘秀英自己也想争气一点,可是没办法,只能彻底指望路圆满。
路圆满倒也没推辞,她虽然也是第一次被摄像机对着,但到底是师专三年讲公开课练出来的,心思素质还是过硬的,把摄像机、记者都当成大白菜,无视就好看了。
青苗小学师生提前练习了很久,经过最初的慌乱,再加上路圆满的指挥,很快就恢复过来,各行其职责。
等师生们表演完《感恩的心》,这一天的行程落下帷幕后,孙书海、周洁、路圆满、刘秀英四人坐到了校长办公室。
刘秀英沏了茶水,手哆哆嗦嗦,茶水溅到外面,她连忙道歉。
孙书海笑了下,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提前跟你们说就把记者给带过来了。他们是2台《企业家》栏目的记者,正在采访我,准备给我做一期节目,正好听说我要来你们学校,就说一块过来,看能不能找点素材。”
恐怕不是找点素材这么简单,还要更加深入地塑造孙书海这个有热心公益,关注农民
工子弟教育情况的企业家形象。
路圆满想了下,说:“没关系,孙总,我们配合你们做了这次节目,算是咱们合作的第一步吧。”
路圆满见到孙书海不说一声就带了电视台的人来,本来是不大高兴的,这是先斩后奏,不尊重人的行为,但一见到青苗小学孩子们激动兴奋的表情,就释然了。这些孩子们头一回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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