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喷嚏通过话筒传过来,但马上,路圆满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大概是话筒被捂住了。
路圆满有些想笑,想着那张帅气的脸上鼻水横流的模样,就更想笑了,但拼命忍住了。
过了几秒,程昱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路小姐,不好意思。”
路圆满:“没事,没事,夏天感冒一般都是伤风。你用白萝卜、生姜、葱根、蒜煮了,当水使劲喝,鼻子要是不通气就揉揉鼻梁上方到额头的位置,肯定管用的。程总,感冒得多多睡觉才行,我就不打扰了,祝你早日康复,再见!”
路圆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眼前又浮现程总眼泪汪汪擦鼻涕的样子,不仅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却不知电话那头的人望着嘟嘟响着的手机一脸茫然。
上午,路圆满坐在书桌旁敲着计算器,整理上个月的房租台
账。
为了方便管理,每栋出租楼的租金都是按照整月计算,规定了固定的收租时间。比如3号楼是每个月的28号收取下周的,那么如果15号搬进来的,路圆满就先只收半个月的租金,把本月的租金结算清楚,之后就能和其他租户统一时间了。
还有一些嫌麻烦、经济宽裕的的租户会一次□□3个月或者半年的,这些都得记录清楚。
何秀红推门进来,“闺女,我刚碰见孙佳她妈了。”
路圆满放下笔,“怎么说。”
何秀红说:“这个二不愣登的傻货,跟我显呗新买的金项链,说是女婿给买的!”
“女婿,那个经理?”
何秀红使劲撇下嘴,眼睛里露出嘲讽之色,“还没怎么着呢,就先管人家叫女婿,她闺女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坑孩子的!”
她先下了结论,才和路圆满慢慢道来,“我跟她套话,你猜怎么着?她还没见过这个女婿,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吹得天花乱坠的!话里话外的,夸她女婿有钱,说将来让女婿也在锦绣家园给买楼。听话听音,我觉得那个男的不对劲儿。”
路圆满皱了下眉头,说:“我好阵子没看见孙佳了,就上回买了呼机时,给我打了个电话,把号码告诉我了,我上家找过她一回,都8点多了,她还没回家。”
何秀红哼一声,“这丫头她爸妈才不管,只要往回家里拿钱就行!这丫头,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这些年也没少吃咱俩的饭,咱们还是不能看着不管。”
路圆满理了理头发,很是苦恼,“我又不是没劝过,她听不得我说一句那个经理的坏话,她为啥好几天都不来找我,就是怕我再说三道四的!”
何秀红:“她不是把呼机号给你了嘛,你呼她一下,让她明天来家吃饭,我劝劝她,我说的话总能听进去一点吧?咱也不是说真拆散人家,就是让她多多了解,先不着急谈对象,先摸摸对方的情况。”
何秀红女士最讨厌愚蠢自作聪明不听劝的,她会在别人不听劝告,识了恶果后自己关上门来偷着乐。她管这叫活该,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可孙佳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极为鄙视那对不着四六的父母,觉得孙佳之所以成现在这样,她的父母
占了大部分的责任,所以,对孙佳就格外宽容些。
路圆满又何尝不是?虽然孙佳这阵子的行为令她很是着闹,发誓不管她,任她是好是坏,但心里到底放不下。
路圆满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呼她。”
打了传呼台电话,留了电话号码和姓氏,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也没有等来孙佳的回电。
路圆满心里头有些不安,换好外出的衣服,“妈,我出去一趟。”
何秀红正在收拾她那个硬硬的,印着花朵、铜钱的大包,据说叫什么驴牌,是个国际大牌,还是何秀红托人从港岛买回来的,本来是给路圆满的,可路圆满觉得太大,背着也不舒服,就一直闲着没用,何秀红觉得这个包还挺能装的,就拿来自己用了。
她往里装手机、换洗的衣服。她和大嫂张翠环,小姑子路梅香约好了要去淀海区语言学院附近新开的金泉韩式洗浴中心,听说可以泡澡、蒸桑拿,还能吃自助餐、看电影,三人准备在那里消磨一天时间。
何秀红问:“你中午在外面吃吧?”
路圆满:“对,应该是在外面吃,就剩我爸了。”
何秀红:“让他去你大爷家吃。你就安排好你自己个就行,你爸饿不着。”
话说间,何秀红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人锁好门,从商店后门传过去,跟路志坚交代一声,一个去张翠环家跟另外两人汇合,一个出村去坐公交车。
路圆满在西关村西站下了车,直奔着电脑城4楼而去。4楼逼仄低矮,是间用玻璃隔出来的办公室,都不太大,站在外面,就可以把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路圆满在里面转了一圈,终于在靠厕所的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了孙佳。
她坐在靠着门的一张办公桌上,跟前放着一台关着的电脑,趴在办公桌上,低头写着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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