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优雅地迈进了门槛,路过贺子裕时又喵了几声,伸爪子来挠他。
当然在门房眼中,这黑猫像是对着空气扬起了前爪,诡异得很。
“你看得见我?”
贺子裕奇异,不知为何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他像是从那只黑猫眼中看到了嫌弃的神色。
而后黑猫匆匆跃去花厅,又灵活地跳上了椅子,蹲坐着舔毛。那墨玉垂珠的毛色,通体墨黑,只有尾巴尖尖是一点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椅面。
秦见祀出来了,淡淡看了林容儿一眼,随即目光又投到了一旁飘着的贺子裕身上。
“问王爷安。”林容儿行了个礼。
秦见祀微微颔首。
贺子裕飘了过来。“秦见祀,你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然而某王爷只是在主位上坐下,随手端起了茶杯,他的视线从贺子裕又挪到那只黑猫身上,微微眯起眼来。
正专心舔毛的黑猫忽然炸毛,扭过头,对着秦见祀喵喵叫了起来。
贺子裕虽然不知道它叫了什么,但直觉骂得难听,林容儿连忙把它抱起来顺毛。
“你既远道而来,又何必遮掩身份,”秦见祀喝了口茶眉头微皱,随即又放下茶杯,“区区术士的障眼法,也只能瞒得过小鬼。”
“喵喵喵喵喵——”
“说人话。”
“秦见祀,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个德行。”黑猫一下傲娇地扬起头来,扬起尾巴,“我来看看我兄长怎么了,你非得给我难堪。”
这下符咒破开,连着贺子裕也看到了,小皇帝的魂魄附着在黑猫上,正趾高气扬地看着秦见祀。
贺子裕愣了半晌,一下就笑了。
“胞弟——”
“哎。”贺子丰才炸的毛被林容儿摸顺了去,尾巴尖尖又冒出来,多少有些嫌弃看他,“我还想就算是有符咒遮着,你第一眼也能认出来,没曾想竟不是这般。”
“你——你没去投胎?”贺子裕现在倒有些近乡情怯的无所适从感了。
“投了,只是没喝那孟婆水,碰上个司命说是楚江王的知交,好说歹说非让我往畜生道去,就投成了只道观的野猫,”贺子丰倒是不介意,又跳到林容儿肩头,尾巴扫过面颊,“蒙那儿的道士点化,如今我多少算只小妖。”
贺子裕又看看林容儿,“能化人形?”
“他如今不能,以后却是能的,”林容儿笑意盈盈,先前假装看不见,现在她目光倒能对上贺子裕魂体了,“我俩之间现有术法在,性命同担,寿命共享,我总能等到他化人形。”
“难怪,”贺子裕明白过来,“我见你模样,还和当年离京时一样。”
秦见祀又喝了口茶。
“这茶不是冷掉了吗?你还喝?”贺子裕转头看他。
被忽视已久的秦见祀,坦然才放下茶杯。“嗯。”
“这回我来,却还有桩事情。”贺子丰从林容儿肩头跳下,又跃上贺子裕身旁的椅子面,那双猫眼瞳孔微微竖,看向贺子裕。
“你说。”
“我道士师父,与那鬼差素来有交情,一次吃酒的时候鬼差同他提起,说是恬昭罪气天宫宫主回来,查了地府好些事,”贺子丰抖抖身上的毛,“他知道楚江王如今打着轮回的名头在人世逍遥快活,极为恼怒,如今却是司命顶了罪,去了火医地狱受罚。”
“什么,”贺子裕一愣,“怎会如此?”
秦见祀眉头微微扬起。
“司命,应当是你知交好友。”贺子裕回过头来,虽然如今秦见祀记不得,可到底他替记着,也是要担上几分心的。“他是为你顶的罪。”
指间把玩着茶杯一顿,秦见祀的指腹摩挲过杯壁,“本王好友?”
“嗯。”
“司命既于我有恩,我理当帮助,所以这次来寻哥哥,也想来寻解决之法。”贺子丰在旁说到。
秦见祀却笑了。“既是身后事,与你哥哥如今却有什么干系,倒不如说,是来寻本王帮忙。”
“秦见祀。”贺子丰气得磨牙。
“本王阳寿还剩几何,你可知?”
“长命百岁……受尽爱别离之苦。”
“那本王又如何帮他。”秦见祀坐在主位上,看不透眼底神色。
“你你可以——”贺子丰说不下去了,但是意思表示的明白,秦见祀死后就能复位,如今一杯毒酒早死早超生,对于他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能早日抱得哥哥归。“如今地府正是水深火热,迫切的很。”
但厅堂里一下沉默,贺子裕也不说话了。
贺子丰打量两人,像是还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猫爪子试探地戳了戳贺子裕,黑色瞳孔圆得滴溜溜的。
“他死不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惊喜~准备提前上榜所以更新啦,弟弟回来了!明天就回地府
贺子裕的选择
其实在贺子裕死后,秦见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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