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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秦见安的报复=让贺子裕做春梦(bhi)

陛下要静养几日

风飒沓而起,恍惚之间又是那年血染疆场。秦见祀转身,看向朦胧不成形的秦见安,目光微动。虽是一场梦境,可他也是知足。

“兄长,好久不见。”秦见安远远看着,虽然借了贺子裕的气力,最终还是不能离兄长太近。他抬起手去,试图离秦见祀再近些。“一直知道兄长想再看看见安,所以才在人间逗留了这么久。换得如今一面,见安已是知足。”

当年他十七岁,死于战场刀剑之下,人鬼殊途,心结未解,他们俩都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秦见祀怔怔笑了下,“我原是以为你不肯再见我。”

“兄长,闵州屠城的事情,见安早就不怪你了。”秦见安上前走去,但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住他,“见安其实从未怪过你,只是忧愤你为世人所诘难。”

世人都传,当年的校尉为了领下救驾的功劳,本可以等待大将带援包抄敌军,却弃城率军奔驰,致使满城被屠。

当秦见祀借着救驾的功勋一洗父辈冤屈,归家之时,却遭母亲泼水唾骂,嫡亲胞弟更是一脸羞愤,宁愿从来没有这样的兄长。

“我族虽被流放,但世人知你父乃真忠贞,你却做出这等谄媚之事,侮我秦家门楣!”

秦见祀跪在祠堂前,铁鞭一下下带着狠劲挥下,拍打在肩背上,发出令人心惊的沉闷声,秦见祀仍然颤着背,目光坚毅。秦老夫人扔了铁鞭,怒斥道,“从今以后,你秦见祀与我秦家,再无任何关系!”

“噗嗤”一声,秦见祀吐出血来,他缓缓擦去唇上血迹,站起身来笑了下。

“祖母所想,乃见祀所愿。”

·

“世人目光,为兄从未在怀。”如今,秦见祀注视这疆场,这里他曾梦到过很多次,每时梦醒,头疼难忍,所等候的也不过就这一句话。“是梦也罢,还是你真来看我,为兄都已然无憾。”

秦见安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渐渐变得半透明。兄长既然等到了他这句话,将他束缚在世间的执念也会由此而散。

“……还有一件事,兄长。”

秦见祀看向他。

秦见安抬起头来,咬牙大喊道:“那小皇帝对兄长,全是虚与委蛇,兄长断不可信!”

·

訇然。

贺子裕惊醒过来。

这场噩梦实在太过绵长,他的头钝痛着,翻身间又牵引伤口,疼得他清醒过来。贺子裕睁开眼勉强起身时,枕边已无秦见祀身影。

他摸了摸枕头,没有残留的余温,看来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贺子裕的喉咙干涩发疼,喊人进来给他添茶水。

“陛下,陛下感觉如何?”王总管端着茶水急急来递给他,“要不要再喊御医来瞧上一瞧?”

“无妨。皇叔呢?”

“王爷还有公务,早先便离开了,”王总管小心翼翼地看着贺子裕喝下水,瞧着他脸色是好多了,“陛下,王爷还说等过几天之后……想在靶场见识一下陛下的箭术。”

贺子裕一口水半咽下去,猛然被呛得咳嗽起来。

“陛下、陛下您这——”王总管连忙吓得想要拍背,又不敢冒犯,拿着拂尘犹犹豫豫,被贺子裕推开了手。

他呛红了眼抬起头:“见识朕的箭术?”

“是。”

“行了,你下去吧。”贺子裕挥挥手斥退了王总管,手撑着床起身来,不知道秦见祀为什么突然又像是换了一副态度。

他揭开衣襟看了眼,纱布层层裹着,这个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拉弓如满月的,可秦见祀真要考教他箭术,他又该怎么应付过去。

贺子裕闭上眼,却发现秦见安已经不在体内,只留下了淡淡的气息。

“还没到五日,难道说这小子已经消散了?”

贺子裕茫然抬起头,他已经睡了一天,从窗里看天边倦鸟归巢,晚霞如金,远近宫殿鳞次栉比。听王总管说楚非已经领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太傅几人忧心他的伤势,想要进宫来看看。

只是秦见祀不允。

夜幕沉沉降下,贺子裕莫名有些不安。

·

半夜的昏暗中,朦胧屏风里,茶壶被掷在地上,碎裂成几瓣。

贺子裕命人去找了秦见祀,但是秦见祀不肯见,也没有回话,贺子裕静静蹲在地上,捡起了最锋利的一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想了许久才咬牙,往上狠狠划了一道。

瞬间血流涌注,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他轻嘶一声,面色白了几分,可觉得还是不够,如果秦见祀真要看他箭术,这些还不够,于是又添了一道。

痛得不行。

等他想划第三道的时候,他要划下去的手被桎梏住了。贺子裕缓缓抬起头,对上暗卫的眼。

月光下,贺子裕长发垂下,一张脸苍白如纸,然而血是赤红的,不断顺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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