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安的报复=让贺子裕做春梦(bhi)
陛下要静养几日
风飒沓而起,恍惚之间又是那年血染疆场。秦见祀转身,看向朦胧不成形的秦见安,目光微动。虽是一场梦境,可他也是知足。
“兄长,好久不见。”秦见安远远看着,虽然借了贺子裕的气力,最终还是不能离兄长太近。他抬起手去,试图离秦见祀再近些。“一直知道兄长想再看看见安,所以才在人间逗留了这么久。换得如今一面,见安已是知足。”
当年他十七岁,死于战场刀剑之下,人鬼殊途,心结未解,他们俩都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秦见祀怔怔笑了下,“我原是以为你不肯再见我。”
“兄长,闵州屠城的事情,见安早就不怪你了。”秦见安上前走去,但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住他,“见安其实从未怪过你,只是忧愤你为世人所诘难。”
世人都传,当年的校尉为了领下救驾的功劳,本可以等待大将带援包抄敌军,却弃城率军奔驰,致使满城被屠。
当秦见祀借着救驾的功勋一洗父辈冤屈,归家之时,却遭母亲泼水唾骂,嫡亲胞弟更是一脸羞愤,宁愿从来没有这样的兄长。
“我族虽被流放,但世人知你父乃真忠贞,你却做出这等谄媚之事,侮我秦家门楣!”
秦见祀跪在祠堂前,铁鞭一下下带着狠劲挥下,拍打在肩背上,发出令人心惊的沉闷声,秦见祀仍然颤着背,目光坚毅。秦老夫人扔了铁鞭,怒斥道,“从今以后,你秦见祀与我秦家,再无任何关系!”
“噗嗤”一声,秦见祀吐出血来,他缓缓擦去唇上血迹,站起身来笑了下。
“祖母所想,乃见祀所愿。”
·
“世人目光,为兄从未在怀。”如今,秦见祀注视这疆场,这里他曾梦到过很多次,每时梦醒,头疼难忍,所等候的也不过就这一句话。“是梦也罢,还是你真来看我,为兄都已然无憾。”
秦见安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渐渐变得半透明。兄长既然等到了他这句话,将他束缚在世间的执念也会由此而散。
“……还有一件事,兄长。”
秦见祀看向他。
秦见安抬起头来,咬牙大喊道:“那小皇帝对兄长,全是虚与委蛇,兄长断不可信!”
·
訇然。
贺子裕惊醒过来。
这场噩梦实在太过绵长,他的头钝痛着,翻身间又牵引伤口,疼得他清醒过来。贺子裕睁开眼勉强起身时,枕边已无秦见祀身影。
他摸了摸枕头,没有残留的余温,看来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贺子裕的喉咙干涩发疼,喊人进来给他添茶水。
“陛下,陛下感觉如何?”王总管端着茶水急急来递给他,“要不要再喊御医来瞧上一瞧?”
“无妨。皇叔呢?”
“王爷还有公务,早先便离开了,”王总管小心翼翼地看着贺子裕喝下水,瞧着他脸色是好多了,“陛下,王爷还说等过几天之后……想在靶场见识一下陛下的箭术。”
贺子裕一口水半咽下去,猛然被呛得咳嗽起来。
“陛下、陛下您这——”王总管连忙吓得想要拍背,又不敢冒犯,拿着拂尘犹犹豫豫,被贺子裕推开了手。
他呛红了眼抬起头:“见识朕的箭术?”
“是。”
“行了,你下去吧。”贺子裕挥挥手斥退了王总管,手撑着床起身来,不知道秦见祀为什么突然又像是换了一副态度。
他揭开衣襟看了眼,纱布层层裹着,这个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拉弓如满月的,可秦见祀真要考教他箭术,他又该怎么应付过去。
贺子裕闭上眼,却发现秦见安已经不在体内,只留下了淡淡的气息。
“还没到五日,难道说这小子已经消散了?”
贺子裕茫然抬起头,他已经睡了一天,从窗里看天边倦鸟归巢,晚霞如金,远近宫殿鳞次栉比。听王总管说楚非已经领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太傅几人忧心他的伤势,想要进宫来看看。
只是秦见祀不允。
夜幕沉沉降下,贺子裕莫名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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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昏暗中,朦胧屏风里,茶壶被掷在地上,碎裂成几瓣。
贺子裕命人去找了秦见祀,但是秦见祀不肯见,也没有回话,贺子裕静静蹲在地上,捡起了最锋利的一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想了许久才咬牙,往上狠狠划了一道。
瞬间血流涌注,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他轻嘶一声,面色白了几分,可觉得还是不够,如果秦见祀真要看他箭术,这些还不够,于是又添了一道。
痛得不行。
等他想划第三道的时候,他要划下去的手被桎梏住了。贺子裕缓缓抬起头,对上暗卫的眼。
月光下,贺子裕长发垂下,一张脸苍白如纸,然而血是赤红的,不断顺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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