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对比外界传的还要狠厉,且极重权欲。
不过他在识破自己装病之后,竟然还愿意留下来守夜。
看来户部侍郎的位置果然很重要。
贺子裕想到自己制定的计划,除了讨好秦见祀之外,必须也要找到新的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做靠山,这个皇位坐着才能高枕无忧。
“喂,还有,”小皇帝又不满出声道,“你抢了朕的身子就罢,为什么连朕的脸也抢去。”
“什么?”贺子裕一愣。
“你长得跟朕一样啊。”
贺子裕魂灵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记不得了,他又看了看小皇帝的样貌。“你确定?”
“废话。”
“那大概是阴差施了什么法子吧。”贺子裕淡淡道。“话说你后来把郑庭芝怎么了,真睡了吗?你在上面还是下面?”
“……朕没睡到。”黑暗中传来小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以死相逼,朕还能如何?料朕看,这厮必定和秦见祀有一腿。”
“啧,人也没睡到,你死得真冤。”
“闭嘴。”
“你说我要不要给秦见祀送十个八个男宠讨好下?不过他能吃得消吗?”
“不许丢朕的脸面!”
“哎,好吧好吧。”贺子裕叹了口气。
书案旁,秦见祀看着奏章,嘴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
其实贺子裕忘了一点,就是秦见祀与一般的野鬼是不同的。
虽然楚江王殿下也是喝了孟婆汤下来的,看起来与一般人无二,但秦府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位摄政王,也就是从前安康侯府上的秦大公子,自幼就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人。
透过秦见祀的目光,隔着床幔朦胧往里看去,分明是有两个“贺子裕”在那争吵不休,于是一切就都无可隐藏了。
难怪于他这几日瞧这小皇帝总有几分不对劲。秦见祀合上奏章,掠起了唇角。
想不出标题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贺子裕醒来的时候一下掀开床幔。他光脚跳到地上,瞧见四围空荡,秦见祀已经走了。
桌案上燃尽的蜡烛与垂下的蜡泪,证明着秦见祀确实在这里坐了一夜,瞧着这个点应当是去准备上早朝了。
当真是个铁人。
贺子裕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昨夜一时心急应允了秦见祀,要升任史天青为户部侍郎,可户部侍郎这位置可是美差,有诸多肥水可捞,眼下危机过去,如果再将户部侍郎的位置让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他是要坐稳皇位才能保命的,如果放任摄政王一党势力横行朝堂,就长远来说,这桩买卖还是吃亏。
“你想对秦见祀反悔?”小皇帝从玉珏中短暂出来,撑着头问他。
“你不闹夺舍了?”他反问道。
“早朝辛苦,还是你替朕去上吧,朕再睡会儿,晚些夺。”
“……”
“但户部侍郎一事,不能白白便宜秦见祀。”小皇帝颐指气使,“朕命你且去闹一闹。”
“不能冲动,现在还犯不上和他作对。”
“秦见祀分明就是乱臣贼子,野心勃勃,你若是不肯,朕天天闹你。”小皇帝叉着腰看着贺子裕,下一刻,玉珏就被丢了出去。
“野鬼!”
“知道了知道了。”贺子裕无奈挥了挥手。
·
恢弘大殿上,贺子裕一身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
先帝留下的五位肱骨大臣,已经没了两个,除去秦见祀,就剩下每日为他授课的太子太傅,和年事已高的左相陆检。这两位看着虽没大用,可地位却不一般。
朝堂清流的领袖,身后多少门生子弟,小皇帝无能了十几年,那两位早就对他没了希望,倘若他此时能展示出自己隐藏的品格,那两位或许还会出手与秦见祀抗衡一把,助他亲政。
虽然此刻,左相陆检的唾沫星子都要溅到他的脸上。
“史大人并无功绩,怎能平白升迁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原本吏部定下的人选就是户部郎中司马齐,陛下怎可应了摄政王,不经微臣直接下旨,如此有失公允!”
贺子裕轻咳一声。“朕认为史天青此人……”
“禀陛下,禀摄政王,臣要弹劾户部主事史天青,”御史站了出来,“其为人品行放荡,经常酗酒作乐,如此之人岂能提拔为户部侍郎。”
“谁不知史大人早就送礼至摄政王府,王爷此番向陛下力荐史大人升任侍郎,到底是何居心!”
“臣请奏改换户部郎中司马齐,升其为户部侍郎。”
“臣有本启奏——”
朝堂上顿时一片纷扰,跳出来弹劾的多是左相门生,贺子裕瞥了眼秦见祀,一身紫色官袍端坐在皇位之下,仍旧是从容淡定。
按理来说这诏书下得突然,御史大夫是没有联合弹劾机会的。不过嘛,贺子裕早在上朝之前,就差宦官在上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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