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皱眉,“什么意思?”一时见对面二人没有理他的意思,便看苏简平,“你说。”
苏简平道,“徒儿不知。那日奉命来请……请师叔祖,未能请动,便回去了。”
舒念一指阮青君腹上伤处,“临走时刺人家一剑泄愤,藏剑楼好剑法好本事好人品,怎么,敢做不敢当?”
苏秀转身,环视一回,“谁做的?”目光所及,一众人等,便跟风过麦田也似,齐齐低头。
舒念便道,“青君,谁干的,去揪他出来。”
“不必。”阮青君冷笑,“那位少侠本事大得很,恐他日后上门,还是少说两句。”便看苏秀,“敢问这位楼主,我能离开了吗?”
苏秀将手一摆,指向院门,“藏剑楼居吴山数百年,从不骚扰山中居民,您请回。”
阮青君长长地“哦”一声,“我却不敢住了。这便走远些,未知路上可有性命之忧?”
苏秀脸一黑,“绝无此事。”停一停又道,“若不放心,苏某可派人相送。”
“那怎么敢?您家少侠脾气都不小,别把我护送去阎王殿吧。”阮青君一哂,向崔述道,“多谢郎君和姑娘照顾,青君就此别过。”
崔述点头,“等寻到你师父,让他给我带个信儿。他知道如何寻我。”
阮青君深深一揖,与他们道别,便信马由缰,坐在马上摇摇摆摆去了。
舒念难免羡慕,目送阮青君去远。苏秀神色肃穆,“阿秀管束不严,师叔放心,阿秀定当彻查此事,给师叔一个交待。”
“楼主自有交待便是。”崔述笑一声,“楼主有事,不如直说。”
苏秀定定看他,忽一时长声叹息,“自师叔重现江湖,一二月间,八山二岛凋零怠尽,未知师叔如何看待?”
舒念心中大怒,苏秀话里话外,都指责崔述兴风作浪,却问他怎么看?张口要骂,却被崔述握住手臂,只得生生忍了。
崔述道,“只知大风疾劲,八山二岛俱有所感,却不知起于何处青萍之端。”
苏秀试探一时,颗粒无收,面露为难之色,“师叔何苦敷衍阿秀。”
崔述不语。
“那阿秀便直说了。”苏秀仰面,“求师叔念藏剑楼多年庇护养育之情,放藏剑楼一条生路。”
舒念只觉身后崔述身子一僵,坐得更直一些,与自己生生分开。便听他道,“何解?”
苏秀一声长叹,难于启齿的模样,好一时道,“宁堡主死于悬火丹,武门主受诸山舍会所托彻查此事,相继身死……姑余一门四下散播,言道甘门主为我一封书信逼迫,致愤而自尽。我接藏剑楼不过一年有余,连楼中秘辛都未理清,如何知晓姑余门中事?更不要说甘仙子为三棱血刺所杀,三棱血刺师叔秘宝,天下无人不知。”
崔述沉默一时,忽尔冷笑,“所以呢?”
“阿秀有甚不妥,师叔只管教训。”苏秀言辞恳切,“只是这等冤枉,阿秀受不起。”
舒念忍无可忍,一按马颈,翻身下马,指着苏秀鼻子骂道,“受不起便带人查去,纠缠阿述做甚?”
“苗姑娘。”苏秀抻着颈子好半日,终于松泛下来,脸色都好了三分,恳切道,“苏某本事低微,如何查得了这等惊天大案?”
舒念不由自主,“你要怎的?”
“苏某已向八山二岛各家掌事发函相邀,下月初八,再开诸山舍会,是非分明,一一分证。”
舒念冷笑,“在藏剑楼?”
苏秀一时苦笑,“苏某身在漩涡之中,召集舍会,谁家肯来?黄石李家一门精研篆刻之法,与世无争,借他们一处房舍便也罢了。”
舒念原以为苏秀必然要拘崔述回藏剑楼,万万没想到来这么一出,倒慌张起来,回看崔述。
崔述早已跟着下马,见状上前,轻轻将她掩到身后,“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苏秀沉默不语。人群骤然一分,一个人瑟瑟缩缩,一步一蹭,走到近前。
舒念一惊,“都亭?”
苏秀道,“都亭留在楼中,日日与我言语,要下山寻师叔去,今日终得团圆。”
舒念大怒,“你到底什么意思?”
“苗姑娘稍安勿躁。”苏秀道,“苏某无能,不能邀得师叔同上黄石,只能请都亭出来,帮忙相求。另有一物——”向后一摆手,“奉给师叔。”
苏简平躬身上前,手中捧一包袱。苏秀一抖袖子,轻轻展开,露出破破烂烂一对小鞋——
四寸余长,上有隐约血迹斑斑点点,已呈暗黑的色泽。
作者有话说:
周六晚九点见。
ps:给之前看到今晚(周四)九点见的巨巨解释一下,窝周四早上临时接了一个晚上在北京的汇报,周五晚回,这两天更新不了了啦,咱们周六晚上九点见,跪求各位巨巨原谅,爱你们……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2211628 5瓶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