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松了口气,再酝酿睡意时,不知怎的只觉心下难安,辗转一时,认命地叹了口气,探身相问,“怎么啦?”
背对自己的身影岿然不动。
舒念想想大爷死活挨着自己应是被冻的,便将倍受冷落的汤婆子推过去,“若是冷,抱着这个。”
“不要。”
听这声气应是又不高兴了。
现如今的小吴侯简直喜怒无常,比皇帝陛下膝下的小公主殿下还难伺候,待要铁了心不理他,偏这一位如今身娇体弱,回头折腾病了,依旧是自己的事。
“要不咱俩换换,您睡这边?”
大爷一抬手臂,兜头将自己掩在被中,留给舒念一个圆鼓鼓的背影。
舒念一滞,果然哄人这种事,也是一门技术活,日后要向多向苗千千请教请教。
她这一击不中,也想不出法子,索性自躺平睡了,兀自酝酿睡意时,却听崔述闷声道,“念念是不是嫌我难看?”
您老人家若是难看,叫这世上芸芸众生怎么活?
舒念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惊得一个哆嗦,翻身看时,却见崔述仰面躺在枕上,目光闪烁,局促不安的模样,啼笑皆非道,“这话从何说起?”
“跟个鬼似的。”
舒念一滞,“我不是这意思——”
“你方才亲口说的。”
舒念无言以对,以此人目前的心智水平配合神奇的脑回路,她也解释不清楚,无力道,“没有嫌你难看。”
崔述扁扁嘴,翻身过去,留了个单薄的背影给她。
所以方才再三挨过来,是拼了命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嫌弃他?
舒念哭笑不得。小吴侯如今是个病人,关爱病人的心理健康是大夫的职责,更不要说这祸根还是自己亲口种下的。将心一横便凑过去,扳着肩膀将他翻转过来——
崔述疑惑地看着她。
雪夜的冷光透过薄纱落入帐中,他的眼中有细碎的星光流动,便如盛了一弯星河——
舒念如被蛊惑,不由自主倾身下去,唇畔微凉,有冷玉般细腻的触感——
作者有话说:
各位巨巨久等了,明天六点《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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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
◎这位小郎君,本宫欲带回慕士峰。◎
崔述慢慢睁大双眼——
舒念本打算逗他一逗,却为美色所惑,鬼使神差亲吻他额际,双唇一触即分,但觉唇下肌肤柔腻温凉,脂玉一般,顿觉沉迷,待要再凑上前去,却被他一瞬不瞬的目光扎得刺心,一手掩在他双目之上,小声诱哄,“闭上眼睛——”
掌心之下,崔述极长的眼睫急速眨动几下,扎得舒念痒痒的。
舒念难免心虚,然而此时鬼迷心窍,热血上头,也顾不得许多,越发没羞没臊,“闭上眼睛,听话。”
掌下眼睫终于安静下来。
舒念这才毫无顾忌,辗转亲吻许久才又分开,星光之下见崔述双目紧闭,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不住乱转——可怜可爱的模样。
胸中那活物瞬时蹦达起来,一股子热血“嗡”的一声涌上百会,没头没脑地凑上前去,隔过一层薄薄的眼皮,流连亲吻那微微上挑的一对丹凤眼。
崔述一动不动躺着,浑身僵硬,不知几时,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哽咽——
这一声便如天外梵音,将舒念飞去八荒之外的神智强行拉扯回来。匆忙坐起时,便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吴侯献祭一般,平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鬓发微乱,双掌乖顺地合在胸口——
这都没甚么,只那胸前衣襟凌乱不堪,大开大阖地露出半边胸脯——
皆是自己方才意乱情迷时的杰作。
眼前的一切便如兜头一盆冰水,浇得舒念骤然清醒——她在做些什么?趁着崔述失智痴傻,对人家上下其手?与当日南馆中色迷心窍的老淮王有甚么分别?
此念一动,舒念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三尺,直到床沿才停了下来,好险没栽个四脚朝天。
崔述闭目等了一时,身前温暖骤失,睁开眼来,疑惑皱眉,“念念?”
舒念哪里还敢与他对视?生硬道,“睡吧。”默默躺了一时,又爬起来,果然大爷仍旧一身单衣躺着,扯被子与他裹严实了,把汤婆子推过去,“困了,睡吧。”
可劲儿念了十七八遍清心决,堪堪将澎湃的心潮压将下去,初初缓过一口气,便察觉耳畔挨着一个微凉的面颊,轻微的鼻息一下一下轻柔地吐在自己颈畔——
居然已经睡着了。
这位大爷啥时候又挨过来了?舒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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