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辽阳来信了。”添香手里举着一封信晃了晃。
“邵夫人的信总是很准时到。”一年两封信,年底的信的内容报账,魏楚同邵夫人在辽阳合开的两家酒楼的生意很好。
邵夫人生了二女儿, 小妾苏云芳生了儿子, 母凭子贵, 邵文龙有了后,苏云芳母子在太守府的地位提高。
放下信,魏楚沉思, 景秋问;“邵夫人信里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说些家常话, 可我品着那里不对, 邵夫人原来的信都很乐观, 这封信里隐隐担忧着什么?”
魏楚琢磨着道。
“是不是邵太守对小妾母子好, 邵夫人心里不自在。”景秋想女人过得不开心,无非就是夫君对她的态度好坏。
“从前她是这样, 可她早已想开了,尤其又生了二女儿后, 她把精力都放在两个女儿身后, 已经不在意男人对她的好坏。”
“那是还有别的原因,也许家里出了什么事。”景秋猜测道。
魏楚把信收起来,道;“或许是吧, 不方便对外人说。”
当晚魏楚梦到了榆关镇, 小黑、韩举、孟玉娴、秋雁、三娘、林生等一张张熟悉亲切的脸。
半夜醒了,下雨了, 夏季多雨的季节, 雨水打在窗下芭蕉叶上发出的啪嗒声, 夜深人静听得分外真切, 邵夫人的信,勾起魏楚回忆起往事,那几年在榆关镇的日子是最惬意的,自由自在。
辽阳太守府
灯火彻夜亮着,大厅里辽东的武将和太守府的幕僚齐聚。
其中一个莽撞武将大声地说;“将军早就该反了,如今皇上对手握重兵的藩镇猜忌,将军宜早下决断,末将等跟着将军出生入死,愿意豁出性命拥立将军自立为王。”
众武将纷纷应和。
这番话说到邵文龙心里,他不是不想早反了,皇帝亲征四川时京城空虚是他谋反最佳时机,遗憾地是羽翼未丰,趁着这两年李业顾不上北部,邵文龙招兵买马扩大军队。
“将军,当断则断,反了。”议事厅上异口同声反朝廷。
邵文龙看着幕僚董项伯,“先生的意思呢?”
“在下也同意各位将军的建议,先下手为强,辽东两重镇的兵权易主,皇上削夺将军的兵权,断将军两翼膀臂,我们现在兵精粮足,早晚有这一日,不如趁现在皇帝根基未稳反了。”
董项伯的话,激起邵文龙雄心壮志。
邵文龙大手一拍桌子,“就依众将,我邵文龙反了。”
辽阳太守邵文龙反了,边关急报,快马加急报到京城。
北地是皇帝大本营,起家之地,北疆重镇,拒敌鲜卑的门户,至关重要。
皇上龙书案上压下的奏折,都是参邵文龙有反心,邵文龙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朝廷现在腾出手收拾邵文龙。
李业召文武群臣商议。
玉清宫
春喜同魏楚说:“北疆叛乱,皇上要御驾亲征。”
朝廷大军休整了一年,今年雨水丰沛,上秋粮食丰收,兵强马壮,是李业彻底解决北疆问题的时候了。
魏楚喃喃道 ;“北地百姓安居乐业,现在要遭受战火的摧残。”
夜静更深,窗外一片蝉鸣,这一年李业来玉清宫都是魏楚睡下后,今晚过来,意外魏楚没睡,正等着他。
李业上床后,两人并排躺着,魏楚问;“皇上要亲征北疆?”
“你要一起去吗?”李业猜透了魏楚的小心思。
魏楚侧过身,“我跟着军队到榆关镇,留在榆关镇等皇上。”
床头宫灯跳动的烛火映着魏楚漆黑发亮的眼眸,这是自两人生分后,魏楚暗淡的明眸第一次流露出期盼,李业焉能拒绝,道;“好”
半月后,朝廷北征的大军开拔,魏楚从马车里朝外看,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军容整肃,迎着风旌旗猎猎,李业为梁王时就治军严谨,看着马上李业的背影如玉山一样挺拔,雪白的战袍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芒。
大军日夜兼程,到了北地境内,在榆关镇外军队休整,李业派邓朴送魏楚去镇内。
马车经过镇上魏楚从车里看着熟悉的两旁店铺,短短几年恍如隔世。
马车在一条胡同里一户人家门前停住,胡同里的一群孩子围着马车,其中有个孩子嚷,“虎子,是去你家的。”
景秋挑起帘子,魏楚看见车下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魏楚下车后,笑着问;“你就是虎子?”
男孩子点了点头,魏楚摸了下他的头,“都长这么高了。”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扯了下虎子的衣角,怯怯地小声问;“哥,这是谁呀?”
魏楚蹲下身,为女孩理了理散了的头发,和颜悦色地问:“你是豆豆?”
韩举的小女儿小名叫豆豆。
小女孩点点头,天真地看着魏楚,“你怎么知道我叫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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