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又摇头,“除了主子的娘家魏家,没有位居高位肯替主子出头的。”
“别着急,你在好好想想,你主子没进宫时,总认识一两个人吧。”
经梅雪兰一提醒,添香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他能救自家主子。
◎密旨◎
“奴婢想起我家主子没进宫时常来常往的人。”添香说。
“谁呀, 那个府的?”梅雪兰紧盯着添香问。
“梅侍郎府的几位姑娘和我们主子要好,一块玩了着。”
梅雪兰心里暗自有些失望。
不甘心地问;“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
添香寻思了半天, 摇摇头, “除了梅家, 奴婢想不起还有什么人。”忽地眼中一亮,“对了,还有我们二姑爷, 鸿胪寺卿, 官职不小吧, 还有我们家五姑娘的婆家闵家, 官职也不小吧, 在朝中总能说上话吧。”
梅雪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那你们就试试吧”
春喜使了银子,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梅侍郎接待宫中的一个太监回到后宅,面色微沉, 梅侍郎夫人周氏说:“老爷, 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梅侍郎坐下,眉头微皱,说;“太后把贞妃娘娘关起来了。”
梅侍郎夫人吃了一惊, 脱口而出, “皇上临行时,不是托付太后照顾贞妃娘娘吗?”
梅侍郎叹口气, “现在贞妃娘娘有了身孕, 皇上不放心的就是贞妃娘娘, 现贞妃娘娘晋了妃位, 后宫中就是贵妃娘娘也动不得,上头只有一个太后,可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嫡母,皇上把贞妃交给太后照料,也就是变相地保护贞妃娘娘,现在这件事情还不完全清楚,太后关了贞妃娘娘,贞妃娘娘怀了龙嗣,太后不能把贞妃娘娘怎么样,我怕的是有人趁着这个当口下手。”
梅侍郎夫人担忧地说;“皇上远在四川,我们要想个法子把贞妃娘娘救出来。”
梅侍郎伏耳交代了夫人几句。
玉宁公主手里拿着一卷黄绢,沉思良久,宫女进殿回禀,“公主,梅侍郎夫人来给公主请安。”
梅侍郎夫人周氏同玉宁公主的母妃的娘家沾亲,梅侍郎夫人被允许进宫,玉宁公主收起手中的黄绢,周氏匆匆走入,草草行了个礼,急道:“贞妃已经让太后关起来了,贞妃宫里的人送出信来。”
玉宁公主没有惊慌,说:“我知道了。”
“公主,我们要想办法救出贞妃娘娘,不然皇上回来无法交代。”
玉宁公主说;“这次是太后的懿旨,而且宫里极少人知道,太后关了贞妃,不至于伤了贞妃的性命和肚子里的胎儿。”
梅侍郎夫人说;“公主,如果贞妃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
玉宁公主说:“梅夫人你先回去,本宫自有道理。”
梅夫人出宫了,玉宁公主拿出黄绢,这是皇上走前,私下里给她的一道密旨,防备皇上走后,宫里有人对贞妃不利,轻易她不拿出来的,除非万不得已,太后和皇上不是亲生母子,皇上背着太后留了一道密旨,说穿了是防着太后对贞妃动手,以贞妃如今的地位,宫里除了太后没人动得了贞妃。
这道密旨一旦拿出来,太后和皇上必然生了嫌隙,现在朝堂几股势力此消彼长,打破这个平衡,要待皇上剿灭叛军,腾出手来整顿朝纲。
这就是玉宁公主犹豫的原因,一切当以大局为重,皇上御驾亲征,前朝后宫生出乱子,这件事需隐瞒皇上,玉宁公主没有送消息到皇上那里。
玉宁公主朝宫女道;“本宫更衣。”
冷宫偏殿里,魏楚躺在炕上,裹着衣裳,好在天暖和了,冷宫里一铺肮脏的被褥,不知道什么人用过,一股难闻的味道。
魏楚三天没吃饭了,她躺着不动,减少消耗,已经有人下手了,她不敢吃喝,饿的浑身无力,几近虚脱。
手放在腹部,腹中胎儿动了一下,小胎儿生命力顽强。
魏楚有点心酸,投胎在皇家,还没出生就要经历这样的磨难,没有吃食还能坚持几日,可没有水喝,魏楚舔了舔起了皮的嘴唇,喉咙干涸,发不出声音。
迷迷糊糊地听见水声,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吃力地睁开厚重的眼皮,沙沙地雨声,魏楚顿时脑子清醒了。
她爬起来,急急地穿鞋下地,脚刚触到地面,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她吃力地扶着桌沿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挪到窗边。
雨滴落在窗台上,魏楚从破了的窗纸把手伸出去,想接雨水,窗户钉着木板条,木板条的缝隙太小,手伸不出去,魏楚试了几次 ,都不行。
她抽出绣帕,把绣帕从木板条的缝隙伸出去,不久绣帕浸透了雨水,魏楚把绣帕拉回来,放在嘴里吸吮,干涸的喉咙好受了些。
反复几次,直到雨慢慢停了,魏楚遗憾自己方才睡着了,不然能多接几次水,她想起前朝有个妃子被囚禁靠接房檐滴落的雨水活下来。
可惜这一场雨后,天晴了,没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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