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分配到这么远的宫殿,看来在后宫没什么靠山。
景秋在小水井边提水,两个太监有眼力见,把包袱放在屋里,帮着提水,打扫院子。
晚膳时,宫殿内外已经打扫干净了。
御膳房送来晚膳,景秋摆在桌上,四菜一汤,常在的份例。
摸了摸盘子,已经凉了,添香说:“菜肴出锅时候长了,都凉了,主子怎么吃?”
魏楚说;“今日就这样吧,以后砌个灶,热饭烧水。”
荤菜凉了,菜肴上飘着油花,魏楚吃了几口素菜,将就着吃了一小碗饭。
日头渐渐西落,高耸的宫墙挡住光线,小院里日影移动,一片昏黑。
魏楚站在院子里,附近的宫殿都是空的,没有人住,玉清宫特别肃静,倒真适合静养,老太妃在这方小院熬了多少年,最后离开时是什么心情。
自己将在这座宫殿慢慢老去,像那个老太妃一样。
“主子,看什么呢?”
景秋出来,给魏楚披上一件衣服,魏楚说:“这附近的宫殿没人,真静。”
“主子,奴婢下午出院门外,看有一座宫殿有人住,奴婢问了,是梅答应住在那里。”
“还有和咱们一样受冷落的。”
“今日主子见各宫嫔妃,有容贵人替主子挡了,她们把劲使在容贵人身上,主子可以清清静静地住在这里。”
“明日报内务府说我病了,风头让容贵人一个出吧。”
“主子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以主子和皇上的情分,主子完全可以争一争。”
“皇上胸怀江山社稷,我与皇上的那点情分,又有多少分量,最是无情帝王家,人贵在识时务,册封的妃嫔那个没背景,命短的都是自己争来的。”
黑暗中,景秋望着美好的侧影,眼中满是怜惜,宫女还可二十五岁放出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妃嫔要老死在深宫里。
魏楚观察了几日,两个太监春喜和张福,张福比较老实,春喜活络,因此,玉清宫外出去内务府领东西的差事魏楚安排春喜,或者景秋,景秋办事她放心。
魏楚问春喜,“梅答应是什么来头?”
春喜说;“梅答应是皇上打天下时,投诚的降将献给皇上的。”
梅答应搭着宫女的手走在甬道上,宫女说;“主子去拜见贞常在,贞常在和主子一样住得这么偏远,主子还用巴结她吗?”
“贞常在和容贵人一起入宫,你想容贵人是什么身份,太后的侄女,皇上册封了容贵人和贞常在,贞常在没有背景,皇上单独下旨册封?”
两人走到玉清宫,宫女上前叩门,提高了声音,“梅答应来给贞常在请安。”
魏楚初次见梅答应,十分美艳,孔惠妃稍逊,梅答应比孔惠妃更胜几分,难怪分在偏远的宫殿。,
“嫔妾拜见贞常在。”
魏楚弯腰扶住,“梅答应,这里没外人,无须多礼。”
命景秋拿出花生瓜子、大枣核桃、糖,招待梅答应。
梅答应拿了一块糖放入口中,说;“我能称呼贞常在姐姐吗?”
“梅答应多大?”
“十七岁”
“我十八岁,年长你一岁,称呼我姐姐。”
“魏姐姐,你没来时,我从进宫就一个人住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
每日送膳的太监,再看不见一个人,我还没见过皇帝,我没事就去湖边,姐姐不知道我们宫殿离湖近,湖水里有鱼,野生的鱼,我看见太监往湖水里撒鱼苗。”
这个梅答应太寂寞了,和魏楚本来不熟,却说个不停。
魏楚说;“那日天暖和,我们去湖边钓鱼。”
“没有鱼竿。”
张福说:“奴才会做鱼竿,奴才做两副鱼竿,主子和梅小主钓鱼用。”
梅答应待到快晚膳时才回宫去。
她走后,景秋收拾桌上的果皮,说;“这梅答应真爱说话。”
梅答应天真的外表下,透着几分精明。
乾清宫,敬事房太监呈上绿头牌。孝章帝看了看,王宝瞧一眼,忙问;“绿头牌好像少一个。”
敬事房太监举着托盘,垂首道;“贞常在告病。”
“着太医看了吗?什么病?”
李业面无表情地问。
“说是开春着凉了,气喘,没传太医。”
“气喘还是喘气?”
“气喘,皇上。”
王宝训斥,“你们这内务府怎么当差的,皇上一问三不知,贞常在病了,为何不传太医。”
敬事房的这个太监冤,妃嫔病了,内务府敬事房管不着。
太监举着绿头牌,李业扫了一眼,有点心不在焉地随手翻过一个绿头牌。
敬事房太监退下去时,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皇上翻的容贵人的牌子。
◎贞常在这身子,还能侍候皇上吗?◎
宫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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