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两人说话声很低,魏楚往后靠近屏风才能隐约听见。
左鶴怀的声音,“我听说过,魏家落难时,你流落民间。”
“我嫁过人,而且是一富户的小妾。”
“你嫁过人,媒人说过,我也娶过妻,我又有什么资格挑剔你。”
屏风后面没声了,片刻,魏瑾的声很低,“我怀了他的孩子,不足三个月小产了,是哪家大妇生生打掉的,当时我流血不止,差点死了,日后很难生养。”
魏瑾的声音颤抖,“我必须告诉你,你是好人,对你隐瞒是害了你。”
魏楚震惊,原来魏瑾经历惨痛,所以她脾气变得古怪,难怪要强的大夫人徐氏深受打击。
魏楚紧张地等待,听左鶴怀怎么说。
左鶴怀声音极低,魏楚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
“这不是你的错,你受到了伤害,你没有伤害别人,你能同我说出不愿示人的伤痛,对你来说需要勇气。”
良久,魏瑾的声音传来,已经恢复平静,“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没有下定,反悔还来得及,没人怨你,你这样做我能理解。”
左鶴怀很快地说:“我不介意,我有个女儿,这件事你别当成负担,今天见面,你能告诉我这些事,足见你的品格,磊落善良。”
魏楚的眼眶潮润了。
离不远的一张桌子,两个人分别,一个男人下楼走了,另一个男人朝着魏楚这张桌子走过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光线,魏楚抬头,是周劭。
周劭指了指对面椅子,魏楚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劭扫了一眼魏楚身后的屏风,意思是我坐这里方便吗?
魏楚示意方便,左鶴怀和魏瑾说话声音很小,魏楚靠近屏风听着很吃力,周劭对面的座位听不见两人说话。
跑堂伙计端来茶水,斟茶,周劭看魏楚身子又朝后靠。
半天没说话的二人继续交谈,左鶴怀的声音提高了,“魏姑娘,我想娶你,今天我们见面,我了解了你之后,更加想娶你,那日在西苑,我取中你的容貌,现在我敬佩你的人品,我保证婚后敬你,爱护你。”
这番话周劭听见了,唇角泛起微微笑意。
魏楚的身子离开屏风,往前凑了凑,小声问;“你笑什么?”
周劭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魏楚会意,周劭是君子,不想听壁角。
两人挪到别的桌子,周劭才笑着说;“左大人平常一本正经,从他嘴里还能说出这么孟浪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
魏楚这时放下一颗心,魏瑾二嫁,左鶴怀娶继妻,两人条件匹配,但是魏瑾此后不能生育的话,这对男人来说很重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毕竟左鶴怀只有一个女儿,左家没有男丁,左鶴怀没嫌弃魏瑾,真乃难得的好人。
周劭看着她,魏楚问;“周公子一个人来喝茶?”
她看了半天周劭没人同行。
“不,我约了一个朋友,朋友先走了,我看见魏姑娘就过来了。”
“那日早晨我在街边吃馄饨被公子看见,我以为天早没有熟悉的人。”
当时她们并不认识,魏楚不觉得怎样,现在认识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我失礼了。”周劭微微一笑,“我看魏姑娘吃得很香,也想吃。”
这茶楼只提供茶水和点心,魏楚朝楼下望了望,说;“馄饨摊离这不远,我饿了,我们现在去吃。”
魏瑾和左鶴怀两人说情话,她不守着了。
溜出去,吃一碗馄钝再回来。
馄钝摊没人,周劭在桌边坐下,“掌柜,来两碗馄钝。”
“公子姑娘稍等。”
烧水下馄钝。
不消片刻,掌柜端上两碗馄钝,又端来两碟小菜,一碟小葱拌豆腐,一碟酱乳瓜。
魏楚吃馄钝,夹了一块豆腐,吃后,隔着桌子凑近周劭小声说;“他这豆腐没有我吃过的豆腐好吃。”
“哪里有比这好吃的豆腐。”周劭问。
“那可远了。”
魏楚怀念起榆关镇。
“我知道京城哪里的馆子好吃,豆腐一绝,改日我带你去。”
周劭主动请缨。
魏楚冒出个念头,把酒楼开到京城,京城繁华,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榆关镇能比。
榆关镇的豆腐可比京城的豆腐好吃多了。
又泄气地说:“你知道我平常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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