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嘴角抽了抽,脸上尽是阴骘,“这个娼妇出家为尼太便宜了她,受幽闭之行,再送去尼姑庵,”
魏楚悚然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惩戒妇人私通的刑罚幽闭,等同于男子宫刑,极其残忍,行刑时用木棒击打妇人下腹部。
看热闹的妇人发出惊骇之声。
这秦掌柜是个歹毒之人,玉福不堪被他凌虐才逃走,阴损的刑罚,玉福不死送了半条命,成了废人。
秦氏族人没有一人替玉福求情,这等淫□□人,他们恨不得最严酷的惩罚。
秦大娘子畏惧男人,男人正气头上,不敢多言。
魏楚没见过玉福几面,却十分同情玉福,说;“秦掌柜,玉福跟了你三年,秦掌柜是生意人,素有仁善之名,秦掌柜宽宥了她,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秦掌柜怀里的信,受宠若惊,隔壁李娘子大有来头,得罪不得。
便说;“即是李娘子求情,我就看在李娘子的面子上,幽闭之刑免了,为了给她个教训,打五十鞭子。”
这已经是秦掌柜最大的让步,魏楚便不再多言。
一个内宅妇人,实打实的五十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几度昏死过去。
林生被抬回来,就剩一口气了。
秋雁哭得眼睛通红。
魏楚便不责备她,她已经承受内心的煎熬。
幸亏甘公子帮忙,秦掌柜不敢不给甘凤清面子,否则他别想在这地界混了。
半月后,大翠嫂买菜回来,说;“我看秦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听说送玉福去尼姑庵。”
玉福在豆腐坊门外,朝院里给魏楚磕头。
秦大娘子出来送玉福,叮嘱说;“尼姑庵我捐了一笔钱,你不会遭什么罪,过段日子我去看你,我们相处一场,你如果有事,让人给我稍信。”
玉福又给秦大娘子磕了个头,然后蹒跚地上了马车。
林生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肋骨断了几根,仗着年轻,经过医治,慢慢缓了过来,身体复原了。
经过这次的事,林生更加沉默了。
魏楚考虑和秦家一墙之隔,出入林生见到秦掌柜一家不便。
把林生叫到正房,说;“你身体痊愈了,我想让你去故城,你别灰心,往前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林生跪下给魏楚叩头,“娘子救了我们,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娘子的。”
魏楚说:“快起来,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
林生和玉福活了下来,玉福去了尼姑庵,林生去了故城。
林生走时,豆腐坊酒楼的人都来送林生,唯独没有看见秋雁。
林生骑马离开了,秋雁才出来,远远地望着,流下眼泪,这段日子,看着林生被打得半死,秋雁背地里哭过很多回,她后悔,不敢见林生。
林生去故城的路上,绕道去了玉福出家的尼姑庵。
尼姑庵在深山里,林生站在远处,看见玉福在山下溪水边打水,穿着宽大的缁衣,吃力地提着水进了庵门。
悄然离开,去了故城。
林生走了,丁乙觉得有了希望,对秋雁更加殷勤。
秋雁在院子里洗头,洗完头擦干,把头发挽起来,丁乙递过来一支鎏金簪子,“我想你戴这支簪子好看,就买了,你试试。”
秋雁拿自己的簪子插上,说;“我不要,你送别人吧,娘子赏给我好几支。”
丁乙落了面子,说;“林生都走了,你还想他?”
“我想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秋雁端盆泼水,不理丁乙,转身走了。
丁乙握紧手里的簪子,硌手没有知觉,不甘心一辈子做豆腐坊的伙计,混出个人样,让秋雁后悔。
中原局势混乱,梁王的人马离开北地后,留下少部分军队镇守北地边关,北地是梁王的大本营。
作为军事重镇的榆关镇,经常有各路叛军的探子出没。
一家酒馆里,丁乙和一个同乡喝酒,丁乙吹嘘,“我见过梁王,你不知道我和梁王是什么关系……”
没有注意另外一张桌上的两个人。
◎梁王登基◎
故城酒楼房子修缮二月, 基本完工。
魏楚要在故城开一间豆腐坊,豆腐主要供应酒楼,薛行找了一个小院, 租赁下来, 当作坊。
故城酒楼主厨, 魏楚决定让韩庆昌过来,榆关镇的饭庄,韩翠玉一直跟父亲学, 和万金一起顶起来, 还有大翠嫂帮忙。
韩翠玉嫁给万今后, 韩庆昌把厨艺传授给女婿。
薛行是个商人, 所有的事办得极妥帖。
酒楼名字就叫百姓饭庄, 开张后生意极红火。
孟玉娴怀了身孕, 韩举很高兴,最初孕吐过去, 大翠嫂每日换样地给孟玉娴做好吃的。
魏楚说;“嫂子别去私塾了。”
孟玉娴摸了日渐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温柔笑容, “这才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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