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媒婆讪讪地,悄摸地让挑夫们把东西担走了。
魏楚陪着妇人们喝酒,哭的心思都有,这是断了她的后路,李业这招太绝了,目的是长期占着她。
霸着她不许嫁人,又不娶她,她好歹是大家闺秀,落得连妾室通房都不如的地步。
魏楚心情极差,一杯杯地猛劲灌酒,眼前的人模糊了,声音越来越远,李业消失了。
醉得人事不知,连怎么回的卧房都不知道。
躺在榻上,魏楚嘴里念叨着,“许愿不灵,李业你个混账,你就见不得我好,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呀,你害了我两辈子。”
李业倒没生气,心想,这真是喝多了,这一辈子还没过完,哪里来的两辈子。
◎李掌柜看着斯文,挺孟浪的◎
半夜,魏楚醒了,李业倒是心情颇好,“醒了,你空腹喝酒没吃东西,我让厨房做了粥,在锅里温着。”
头痛欲裂,昨晚发生的一幕回到脑子里,倏地魏楚朝李业看过去,头一次怒目而视,心中愤懑。
“你这算什么?”
我好好的做胡娘子,现在变成李娘子了。
李业倒是没生气,“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以后过来就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们本来有夫妻之实,难道你还真要嫁给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图他的家产?我说魏楚你就这么眼浅,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本王给你。”
“你怎么知道胡公子肥头大耳,你又没见过他。”
魏楚醉后思路有点跑偏。
“你的事情还有我不知道的?”
自己到榆关镇后一切李业都了如指掌,李业这样霸道的人,怎能让自己如愿,今晚他设计好的,断了自己念想。
魏楚不由泄气,半天说;“你怎么都不同我商量?”
“本王做什么还要同你商量?”
李业买下她,就是她的主人,李业不发善心,把卖身契给她,她就是个逃奴,李业即便不是梁王,对逃奴也有权任意处置。
魏楚垂着头,没什么底气,说:“你不同我商量,总要告诉我一声。”
我告诉你,你能同意吗,还不如既成事实,魏楚被迫接受,他了解魏楚的个性,顶多自己憋屈一下,过后把不开心忘了,没心没肺。
魏楚这才想起,朝外看,问;“客人们呢?”
“早就散了。”
自己忘了,深夜了。
李业看魏楚蔫头耷拉脑,问;“没嫁成姓胡的,不开心?”
现在他听不得有人姓胡。
魏楚垂头丧气,现在她还能嫁出去吗?
“脱衣裳睡觉。”李业命令道。
魏楚到底怕他,不敢忤逆他,把窗户上的布帘挂上,又下地拴上门,李业莫名一股邪火窜上来。
看她磨磨蹭蹭地解衣扣,失去了耐心。
直闹到窗外天际呈现出淡青色,屋里才消停了。
大年初二,李家宅院分外热闹,昨日喝了喜酒的邻居,补上礼份子。
馒头铺张家扛着一面袋子粘豆包,隔壁秦家送了两桶菜油,杂货铺林家送脸盆铜镜,开干果铺钱家送一小袋核桃榛子红枣花生,米铺朱家送来一袋米,东西都堆在西厢房。
“你家李掌柜的和娘子呢?”
三娘提着两只公鸡进院子,交给大翠嫂。
昨半夜李业没完没了,天亮了魏楚才打个盹,忙忙起来梳洗,大过年的有人上门,笑话婆娘懒。
魏楚把三娘让到堂屋坐。
拿过花生瓜子。
这时,李业从里屋出来。
看见李业,三娘莫名有点紧张,打了一声招呼,“李掌柜的早。”
“早”
时候已经不早了。
三娘想着二人新婚,没早过来,看二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太登对了。
李业出门去,三娘小声说;“妹子,昨晚怎么样?”
魏楚羞臊,“嫂子,你说的什么呀?”
“你高不成低不就,这回找到可心意的人,你这个李家表哥,你说的什么潘安就是他吧,我看就是潘安也未必有他好看。”
三娘眼尖,看见魏楚雪白的脖颈有一块可疑的暗红,盯着看,笑容暗昧,魏楚知觉,忙掩住领口,又扯了扯袖子,恼恨李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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