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没好气地看着厚脸皮的程冬冬:“小师姐没答应呢。”
“她也没叫我滚啊。”程冬冬乐呵呵地想,这就证明白医生不反对收他, 但可能还想再看看他的诚意。
何信一言难尽:“……还能这样?”
“为啥不能?”程冬冬拍拍何信瘦削的肩膀, “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
何信切菜的手一顿, “那你得喊我师叔。”
师叔?
程冬冬瞅了眼何信,“你多少岁?”
何信:“二十三。”
“我二十四, 我比你大。”程冬冬狡诈地笑了笑:“咱们就各论各的。”
何信难得占点便宜, 自然不让:“那不行, 你非要叫小师姐师父,那就得这么叫我。”
程冬冬不想喊:“按年纪好。”
何信:“按来的时间。”……
两人争论着起劲, 连白苏回到了后院都不知道,她笑了笑, 没进去掺和,又默默地回到医馆大堂整理上午的药方。
等整理好,程冬冬也刚好来叫她吃午饭,“师父~吃饭了。”
白苏叹气:“……叫名字就好。”
“那不行,一点都不尊重您。”程冬冬笑着对白苏说道:“您忙一上午了,应该饿了,快点去吃午饭吧。”
白苏的确也饿了,将东西收拾好,回后院洗洗手,便开始吃午饭,何信中午做得比较简单,一个辣椒炒肉,一个凉拌猪耳朵,另外还有一个蘑菇汤。
程冬冬将猪耳朵往前推了推,“师父,是我负责拌的猪耳朵,用的我们家祖传秘方辣椒油,你尝尝?”
白苏瞧着桌子上的凉拌猪耳朵,瞧着色香味俱全,“辣椒油闻着确实很香,是你们家祖传秘方?”
“嘿嘿,是啊,我妈和我已故的外公学的,这可不就是祖传秘方嘛。”程冬冬笑着解释了一句,“你们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回头让我妈多熬一些送过来,拌面啊拌菜啊都好吃。”
“挺好的,不过太麻烦了,我们可以自己做。”白苏没让。
“不麻烦的,我们家隔几天就要做一次。”程冬冬解释说着:“我们家是做卤味凉菜生意的,红油辣椒是重头戏,平时做很多的。”
“对了,师父你们喜不喜欢吃卤味?喜欢的话我让我妈也送一点配方过来,回来卤给你们吃。”
白苏有些诧异,“你们家做卤味生意的?”
“对,先是我外公早些年琢磨着做的,后来我爸下岗失业后也和我妈做起了这个生意。”程冬冬大大方方的说着家里的情况,一点都没有遮掩。
白苏点点头,“挺好。”
程冬冬笑眯眯地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挺好。”
这么爱笑,这么乐观开朗,看得出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儿,白苏偏头看了看一直闷头吃饭的何信,这就是他比不上的一点。
不过白苏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吃午饭,午饭后回屋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再去前头大堂。
何信和程冬冬两个没有午休,一起坐在医馆里看书,白苏过去看看,发现程冬冬在看黄帝内经,“在看这个?”
“嗯,我发现我好多背不上来了,所以打算重新背。”程冬冬之前觉得自己学得还挺好,但经过上午的事情后发现自己欠缺的太多了,想变成一个好中医,这些东西必须重新补一补。
白苏颔首,“加油。”
她又看了眼旁边在看脉经的何信,也说了一句:“你也是,加油。”
“会的小师姐!”何信也为自己加把劲儿。
进来看病的人瞧着也夸两句,“瞧着比昨儿还认真许多。”
文大妈也来凑热闹:“好好学啊,以后好给我们看病。”
程冬冬飞快应了一声:“好啊,等我学好了我就给阿姨您把脉,您到时候可别看我年轻不让我把。”
文大妈立即点头:“肯定不会,我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何信回想起医馆重开时文大妈还以貌取小师姐了:“文大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咳咳,那都过去了。”文大妈朝何信挥挥手,这木楞小子,她扭身走向白苏,“白苏,我找你开个方子。”
白苏她:“怎么了?”
“我最近几天吃东西没啥味道。”文大妈坐到椅子上,熟练的将手放到脉枕上,“吃东西总觉得寡淡,连苦瓜都觉得不太苦。”
白苏摸了摸脉,是浮脉,浮脉一般都是伤风感冒、脾胃虚弱等问题。
她又仔细深入摸一摸,脉浮而微缓,病在太阴,意思就是脾脏里有虚、寒、湿的问题。
白苏本想直接开方子,但想到上午那个太阳病,于是又将何信两人叫了过来,“你们帮文大妈把把脉,看看她是什么脉。”
文大妈警惕看着两人:“让他们把啊?”
“阿姨你刚才还说不以貌取人呢?”程冬冬佯装委屈,但说话仍是笑嘻嘻的,让人听着一点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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