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颔首,孙老目前的状况不适合换的,只能熬一天是一天:“我们也知道,但做儿子的总是不甘心罢了。”
“病人是我曾经的老领导,人很好,如果可以,我想厚着脸皮请求你一次……”
这时,白苏的手机响了下,是供货商老板发来了人参图片。
她点开看了看,人参根茎完整,体型很漂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年份足够,用来做救命丸效果一定很好,于是白苏飞快回了一句:“我今晚上来。”
与此同时,古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抱歉:“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和老周说说,让他劝劝,小白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回复完的白苏,听着古老爷子叹息的声音,对生命对领导的惋惜,对帮不上忙的愧疚,或者还有更多。
学医以来,白苏她听到过无数类似的叹息声,有时候最无法面对的不是艰难的病症,而是病人、亲人朋友那双期望又绝望的眼神。
除了叹息,旁边隐约还有压抑的抽泣声,行医都很心软,白苏也不例外,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晚上要去市区办事,可顺道过去看看,但其他没办法保证。”
临时决定要去市区,医馆的事情自然要妥善安排。
白苏让何信写了张医馆明日不开门的通知贴在门口处,在小镇里消息灵通的病人都来多买几贴膏药,原本够两天的膏药就一下子全部售罄。
卖光后白苏没再补,收好行李就准备出发。
“我陪小师姐去吧。”何信眼巴巴的跟出来,像个小孩儿。
“我买到人参就回来。”白苏知道最近正值秋收,于是让何信回家待两天。
“离开前锁好门。”白苏又去和王婆婆、文大妈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匆匆去了车站,刚好赶上下午最后一趟末班车,一路飞驰,在晚上七八点赶到了市区。
市区灯红酒绿,一如既往地繁华喧嚣。
白苏下了车就联系了供货商,供货商说今天太晚约了明天早上,本想办完事明天一早赶早班车回小镇的她有些无奈,只能先去医院看看了。
她提着包顺着人流坐上地铁,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上挤满了人,这让已经很久没挤过早高峰晚高峰的白苏有点不适应。
去医院得转乘另一条地铁,换乘区域也站满了人,人潮拥挤,接踵相接,白苏快速穿人群,打算去另一侧另一趟地铁。
刚走了几步她就听到楼梯的方向传来‘哎呀哎呀’的惊恐喊声,扭头望去,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她旁边的一个背着背包的年轻小伙儿连忙伸手搀扶,然后两个人一起摔下了台阶。
周围路人都围了上去:“没事吧?”
被当软垫压在下方的年轻小伙儿闷声闷气说没事,“老太太,快点从我身上起开。”
路人伸手去搀扶,结果拉了几下没拉动:“老太太好像晕过去了。”
“是摔晕过去了?”
“不是的,她刚才走路就摇摇晃晃的。”
“有医生吗?”
“快心肺复苏?”
周围人很多,但都不是医生,大家都不敢乱动。
被压在身下的小伙儿坐了起来,轻轻按了下被压到的胳膊,忍着痛转看向昏迷的老太太,“我是学医的。”
他说着吊着一只手挪到老太太身边,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脉,好像是身体不适才晕倒的,他从包里拿出一包银针,取出一根针她的内关穴。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变,“你是中医啊。”
“这能行吗?”
“要不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我可以,马上就好。”年轻小伙儿被众人围着,压力很大,脸上冒出层层细汗。
白苏在看到人摔倒后就走了过去,走进人群就看到一个圆脸小伙儿正在给云米老太太扎内关心,她轻轻扬眉,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两眼。
身形挺瘦,但脸颊圆圆的,双眼澄澈充满正气,瞧着不错,但针灸却学的普普通通,白苏看老太太在针灸后还没醒,面色仍旧苍白,牙关紧闭,而圆脸小伙儿也因此急得脸颊通红。
白苏上前摸了下老太太的脉象,脉象沉弦,气厥虚证,神魂散失而晕厥,她看向旁边的圆脸小伙儿,出声提醒道:“再扎水沟、百会、中冲。”
圆脸小伙儿愣了下,正想询问缘由时忽然想起这几个穴位也是可以治晕厥的,他心底一惊,连忙按照她所说的去针灸。
几针下去后,老太太紧绷身体松缓了一点,一分钟后缓缓睁开了眼。
白苏注意到她通红的双目,似刚刚哭过一场,看来是遇到了伤心事,以至哭得气厥晕眩,“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们啊。”老太太声音沙哑,看起来状态很差。
白苏指了指圆脸小伙:“没事,都亏了这个小伙子。”
“多谢了。”老太太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声谢,随后地铁工作人员抬着轮椅跑了过来,将她紧急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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