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用过很多膏药贴,也吃过很多药,但效果不太好。
“可以。”白苏放下茶杯,“但要想好得快,还是要配合吃药。”
“不吃药。”周老三摆摆手,“我最怕喝中药了,太苦了,我就想试试你那个贴的。”
虽然要一百块钱,但他还是想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实在不行也没法。
“也行。”白苏让何信给周老三贴膏药,“贴上后要小心一些,药膏蹭掉了就没效了。”
“我今儿正好休假,可以躺一天。”周老三贴上药,肉疼地付了一百块,随后扶着后腰贴膏药的位置,挺着个肚子小心翼翼地朝家走去。
何信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都笑弯了,“像个孕妇一样。”
白苏抿唇轻笑了下,“可不敢给孕妇用这个活血通经的膏药。”
“我知道的小师姐。”何信笑着将纱布、胶布收起来,放入抽屉里,“小师姐,今天咱们赚了差不多四百块,算是个好开端。”
“是王婆婆给面子。”白苏睨向外面热浪滚滚的街道,凑热闹的都走了,接下来大概没什么人上门了。
“王婆婆人很好。”何信看了看冷清下来的街道,顿时有些气馁,“小师姐,那怎么办?”
“等着吧,等过几天大家知道膏药的好处,来的人就多了。”白苏倒是不太担心,垂眸看向桌上的书籍,随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黄帝内经,“时间还早,看会儿书吧,爷爷在世时你学到哪了?”
“还在看素问。”何信天赋不够,光是学认药、采药、制药就学了很久,之前都是背药名药性和看一些启蒙书,去年才开始学其他。
白苏翻开书,眸光流转落在上面的注解上,字体稚嫩,是她小时候写的。
何信拿出自己用的书,“小师姐,师爷去世时我才背到《太阴阳明论》。”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羞愧得低下头,以前听师爷说小师姐五岁只花了几个月时间就全背完了,自己和小师姐一比,显得好笨。
“这本书有些长,也有些难,确实需要花一些时间,你不用着急慢慢来。”这本书里涉及阴阳五行、四时顺养等理论,学起来是很难,白苏没给何信压力,“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小师姐。”何信立即找了个角落,翻开书从《太阴阳明论》开始背:“黄帝问曰: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
白苏也翻了翻书,原本以为忘了的篇章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爸爸手把手教自己《四气调神大论》的画面,“春三月,此谓之发陈……”
小时候的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穿着碎花小裙子坐在爸爸的膝盖上,奶声奶气背书,背完了能吃一根冰棍,冰棍太凉,害得她拉了半夜肚子。
白苏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自己还能记起来,叹气合上书,起身走到门口透透气。
夏至里的热风,裹挟着聒噪的蝉鸣吹了过来,吹在身上粘腻又烦躁,白苏抬手扇了扇风,看来坏掉的空调必须换新的了。
白苏和何信说了一声,撑着遮阳伞往小镇中心的方向走去,中心街道上比她家所在的位置繁华热闹许多,有专卖家电的商铺。
她刚穿过热气笼罩的街道,正朝商铺走去时,恰好看见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女孩胳膊无力的垂落着,嘴里哭着喊着:“妈妈,我手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女孩一句童言,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齐齐望了过去,偏生小女孩没有察觉,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嚎:“我好疼啊,我死了妈妈怎么办?你就再也没有宝贝女儿了。”
“还能怎么办?凉拌!”年轻妈妈又心疼又好笑,“谁让你顽皮爬树的,现在知道疼了?”
“我都要死了,妈妈还凶我。”小女孩哭得越发大声,中气十足,哭嚎声震天,震得路边榕树上的蝉鸣都停顿了一秒。
年轻妈妈:“不会死的,医生会帮娇娇治好的。”
“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打针。”看医生是每个小孩儿的噩梦,小女孩吓得往后退,退了几下后刚好撞到了白苏的腿上。
白苏垂眸看上来的小姑娘,恰好对上她湿漉漉的鹿眼,瞧着楚楚可怜,“撞疼了吗?”
“不好意思啊,小孩子没看见路。”年轻妈妈怕女儿的胳膊二次受伤,连忙跑了过来,“娇娇你没事吧?快点过来,咱们赶紧去医院。”
“我不要打针。”小姑娘转身躲到白苏身后,哭着说不去,“医生要扎我,我不去。”
“不打针。”年轻妈妈很无奈,又不敢上手拉扯女儿,生怕再拉断一只,“只是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胳膊。”
“我不信。”小姑娘十分聪颖,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她眨巴着乌润的杏眼,望着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救我,我不想去,医生专骗我打针。”
“是吗?”白苏弯腰看向这个机灵的小女孩,伸手扶住她的无力垂落的胳膊,是脱臼了,“医生都是怎么骗你的?”
娇娇气呼呼地嘟起嘴,“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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