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从下手。
是自己的行为激怒了它们?
黑帽子扪心自问,要是有人在自己骨灰盒上动来动去,估计也会心情不好。
“我也是迫不得已……”黑帽子捏着帽檐的手指泛白,眼睛不敢离开格子,脚下缓缓后退。
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黑帽子浑身一僵,听到耳熟的声音道:“没找到,王承天不见了。”
“……王承天不见了?”黑帽子背肌松弛下来,无意义地重复了一句,才敢回头,见是林思远,“你那边查完了?”
林思远扫了一眼柜子里的骨灰盒跟它们主人的照片,“没找到。”
“你怎么找的?没碰到同样的情况?”黑帽子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些照片。
“沾了技能的光。”林思远不欲多说,“我刚才看见王承天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黑帽子表示不解。
“我正要过去,看见他把花扫到下上,然后站住不动,然后就这么不见了。”林思远形容的时候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你说得他好像会瞬移一样。”黑帽子笑了一声,王承天的灵武他们都见过,不是瞬移技能。
林思远道:“我要出去看看,你自己小心。”说着就向外走,黑帽子看了一眼照片中诡异的视线,激灵灵抖了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一起。”
两人顺着门口箭头指向来到公共墓地,墓碑拥挤凌乱,周围寸草不生。
墓碑上的字体模糊不清,两米以外就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这得有上千人吧……”黑帽子抬手在空中点数。
林思远道:“你找东一半,我找西一半,抓紧时间。”
黑帽子苦笑一声,“真不知道你们的胆子是不是用钢铁做的。”
王承天躺在黑暗盒子之中,心里多少有点慌,他刚刚用工灯照明看了,板材之间严丝合缝,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无论他躺的盒子是不是棺材,都不影响他命悬一线的事实。狭窄的盒子里能有多少氧气,可以供他呼吸多久?
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因为
缺氧而死。
王承天手脚并用,使出浑身力气捶打上方的盖板,他被累得气喘吁吁,盖板却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说不定真的会死!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无法忽略它,王承天脑袋轰鸣,呼吸急促,他能清楚地听见血液奔腾的声音。
一定是缺氧了!
“嗬啊——”王承天心跳加快,疯了一般捶打周围,幻想自己能一拳打穿盖板,突破困境。
终究是徒劳,只有些许灰尘从盖板上落下,给他仅有的回应。
“混蛋啊啊啊啊啊——”王承天脖颈上的青筋高高鼓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黑帽子穿过一块块冷灰色的石碑,突然听到了某种惨叫,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
他仔细去听,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墓地范围内一片死寂。
抬脚要走,那种奇特的惨叫声又出现了。
黑帽子啐了一口,这t是跟成心他过不去吗?
孙方池四人进入综合楼,一层都是副科教师办公室,办公桌上光溜溜的,连支笔都不见,二楼是音乐教室,前头放着钢琴,旁边的柜子里陈列着不同的乐器。
“嗯……”于磊望着一柜子乐器,显得很为难,“该不会……”
“不会。”孙方池道。
“为什么?”于磊问。
“男人的直觉。”孙方池一本正经道。
“……”于磊无语,苏科笑了笑,“男人的直觉是不准的。”
“噢。”孙方池失去了兴趣,“那就得从社团前辈的身份说起,一个所谓超自然研究社的成员,要去非常危险的地方考察,会随身携带一件笨重的乐器吗?”
“也许,他是为了伪装身份。”于磊有不同的看法。
“他完全没必要伪装,小镇对外开放,欢迎外来的游客,总不会刻意组织一个大学生的进入,他只是个有着旺盛好奇心的年轻人,非官方非坏人,伪装什么?”
苏科觉得很对,“是啊,万一他不会乐器,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于磊被他俩说服了,“姑且当你们是对的,继续找吧。”
三楼是美术教室,相邻的两间教室被打通,形成长长的空间,四周摆放着洁白的石膏像,大的几乎等身高,小的只有摆件大小。
孙方池经过维纳斯
身边,来到大卫前面,看了一眼教室中间摆成椭圆轮廓的学生画架。
有的画架上面夹着白纸,有的是画好的人物素描,那些素描画像的模特并非是周围的石膏像,而是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不同角度的画架上,呈现出来的少年神情各不相同,微笑的、愠怒的、柔和的、冷漠的,跃然纸上。
“感觉有点不对劲。”苏科托着下巴评价道。
于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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