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山擦了擦手指,道:“不必审了,是指使他的人在取卷宗之时,抽走了他的记忆,不管你们如何审,都无法从他嘴里问出背后之人是谁。”
虽说沈溪山心中已经知晓答案,但并未明说。
孟观行皱着眉,神色沉重道:“我先前就隐隐猜到了,本想与审门的人商量着,申请拷魂,只是没想到你竟会抽取魂魄之法。”
沈溪山道:“没什么难的,只要掌握技巧即可。”
孟观行知道他嘴上说得简单。
魂魄岂能是那么容易就撼动的东西,若是当真那么简单,当年钟家几人伙同寒天宗,也不会只抽取梁颂微一魄了。
但他瞧了站在边上的宋小河一眼,没将此话说出口,只问道:“你明日出发去寿麟城?”
沈溪山点头。
孟观行忽而揽着他的肩,将他往里面带了几步,一道光屏就将二人笼罩。
宋小河一见这场景,就知道他们在说些自己不能听的,于是也没跟过去,与旁边站着的弟子说话。
“先前你们前往长安之时,路过一个镇子,发现其中有魔族残害凡人之事,你可还记得?”孟观行问他。
沈溪山道:“当然,当时赶路匆忙,未能细查,后来如何?”
孟观行道:“我是半道收到传令赶过去的,那镇中的确有魔族的气息,只是等我们赶到时,魔族早已不见踪影,无处可寻。后来我回来之后,与审门交接此事,发现了一处蹊跷。”
“先前我们都以为,这抽取仙门弟子之人的背后凶手是梁檀,可我调研卷宗时发现,梁檀抽取灵力时,用的是符阵,可其中有多个案例中,写明抽取灵力的阵法是法阵,沈师弟,你以为如何?”
沈溪山略一思忖,道:“梁檀不会法阵,当日在长安他用的便是符阵,说明有人混在其中作恶,将罪名一并栽赃给梁檀。”
法阵比符阵简单得多,当日梁檀所做的符阵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符咒,不知道要画多少个日夜才能完成,况且他当时手中有日晷神仪,即便是用完了之后再用去压阵,那涅槃阵法便是神仙来了也得道一声棘手。
梁檀没有,就说明他不会法阵。
“不错。”孟观行道:“且此人极为凶恶,他所抽取灵力之地,十之七八都会有人命案,我观其作案之处,依照时间前后顺序,在地图上便是从南向北,而今停在寿麟城南侧。”
“孟师兄怀疑凶手下一个变回去寿麟城?”沈溪山接话。
“那座城突然泄出大量灵力,乃是灵物现世之兆,这凶手岂能放过?明日我与你们一同前往,若路上有意外,好相互照拂。”孟观行说道。
“多谢孟师兄。”沈溪山应了一句。
多一个少一个,对沈溪山来说没有区别,他应允得很快。
说完此事后,两人走回去,宋小河已经跟其他三个弟子聊得火热,将别人姓名年龄,家住何方,屋中几口人都问了个清楚。
再聊下去,怕不是要问到婚配了,沈溪山赶紧拎着宋小河走了。
回去之后宋小河也无他事,将行李收拾好,去院中给灵果浇浇水,喊着苏暮临一同修炼了两个时辰,入夜后她就爬上床睡觉了。
这次无梦,一睡到天明。
宋小河次日起了个大早,苏暮临已经站在院中等候,他穿着一袭竹青衣袍,长发半束,戴了根竹叶簪,衬得面容白俊,像个白面书生。
宋小河则依旧是一身白裙,初升的朝阳,光是金灿灿的,落在精致的眉眼上,映出了满面的朝气。
出行前,她照例在樱花树下双手合十,再埋平安符。
挖土时,她却忽而想起这已经不是之前那棵树了,转头问:“我先前埋在这下面的东西呢?”
苏暮临嘴一撇,说道:“全被沈溪山拿走了,他非说那是他的,大人你赶紧要回来!”
宋小河沉默地埋了平安符,起身拍了拍手道:“就是给他的。”
苏暮临听闻,更是伤心,痛心疾首道:“小河大人,你不能被美色蒙蔽双眼!皮囊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待日后你恢复龙身,他七老八十,拄着拐棍走路都会摔成狗吃屎,你就会知道他那张脸有多无用了!”
宋小河反问:“他的脸现在也没什么用啊?又不能助于修炼。”
“怎么没用?!”苏暮临不敢大声,只小声嘀咕道:“你都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宋小河有点尴尬,目光游移片刻,才道:“也没有吧,只是偶尔会觉得他生得好看罢了。”
二人争论了一路,到了仙盟大殿前的空地上,众人已经开始集结等待。
远远望去,就瞧见沈溪山一身赤红衣袍站在日光之下,长发高束,金冠折射着阳光,颇为晃眼。
他只露出半张脸,站在人群前头,神色淡然。
这红衣极其衬他,似乎将眉眼的精致渲染到了极致,漂亮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宋小河见到他,与苏暮临争论了一半的话就卡住,心说,这还不是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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