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而出的血液,一下将钟浔之半身给染透,晕开在雪白的孝服上。
脖子被切得整整齐齐,头颅掉在地上,发出“砰”的闷响,滚了几圈停下。
那人的手还搭在钟浔之的肩上,导致钟浔之的一侧喷得全是血,顺着耳廓发丝往下滴,片刻后那人才倒在地上,引起一片惊声喧哗。
谁也没想到沈溪山说动手就动手了,众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在场的众人,没有哪一个是灵力低弱的,大部分还都是门派中能力拔尖的人物,却无人察觉沈溪山这一剑。
金光闪闪的剑阵将所有人死死压制其中,这仿佛变成了一个沈溪山编织的牢笼。
沈溪山甩了甩沾了血的剑,面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平淡如水,“仙盟会秉公行法,你们只需做选择就好。”
左晔与柳莺莺等一众仙盟弟子站在剑阵之外,隔着半透明的金剑看见了这一幕,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议论不休。
左晔也是满眼震惊,小声问柳莺莺,“是盟主让他这么做的?”
柳莺莺倒是没考虑那些,只看着这八柄金剑组成的剑阵,声音中满是震惊,“沈溪山这小子……还没到飞升的地步吗?天道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啊……”
“这仙盟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弟子做主了?”
又有人站出来,指着沈溪山,大声道:“我倒不信你能把我们这些人都杀光!”
说完,沈溪山身影一动,手起剑落,又一颗人头落地。
血溅在他的侧脸,如同在白皙的俊颜上点缀了花,他道:“下一个。”
钟浔之吓得浑身僵硬,分明知道他是此次的带头人,却在沈溪山冷漠的目光下,无法张开口。
他心里清楚,但凡他出口不是做选择,也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他们要仙盟公正,交出宋小河。
但按照仙盟律法,在殿前闹事,一律当斩——这是当初天界为了让仙盟在人界立足,下的一个死规。
等同说,他们要用这些人的性命,去换一个宋小河。
谁敢站出来说愿意?
两颗人头在地上滚着,尸体还是热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沈溪山持着剑站在面前,就等着下一人开口。
他的剑,锋利着呢。
此处为仙盟,他们打着讨公正,明律法的旗号对仙盟弟子动动手,不算过错。
可若是此刻再与沈溪山动手,便是明目张胆挑衅仙盟法规,那仙盟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仙盟之所以能够问鼎人界,正是因为目前没有任何仙门能够与之抗衡,若是在此处失去了“公正”二字的保护伞,动起手来,仙盟是有一个抓一个,谁也跑不掉。
“没人说话?”
沈溪山淡淡地看着钟浔之,问:“钟氏家主,带着这些人离开仙盟,如何?”
钟浔之一下被抬到了众矢之的,身后众人盯着他,面前的沈溪山也在看他。
若他说好,便是临阵脱逃的懦夫,他们声势浩大来此,却空手而归,那么他就要承担这场讨伐仙盟失败的全部罪责。
若说不好,他就人头不保。
钟浔之张口,声音卡在喉咙,无法出口,巨大的恐惧让他流下了眼泪。
“我……”钟浔之听见了自己说:“我这就带人离开。”
“仙盟如此行事,可有失公正?”
沈溪山又问,只是这次,他没再问钟浔之,而是随手指了个钟氏的长老,“你说。”
“这……”那长老傻眼了,连忙往朝周围看了一圈,只见先前还团结地向仙盟讨伐的盟友此刻都躲闪着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那长老只好轻咳嗓子,道:“我等来此处……”
话刚起了个头,沈溪山又出剑了,热血洒了满地,又一个人头落地。
他道:“只需答是或否即可。”
他换了一个人,“你说。”
“公正!”那人连声道:“仙盟秉公行事,我等心服口服,不敢不从。”
“于公,我是仙盟猎师,负责执行仙盟法规;于私,我是沈氏嫡子,若是你们当中谁心有不服,大可再来仙盟找我,或是去江南寻沈家,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沈溪山这才收了剑,眉眼冰冷漠然,有着十足的无情道模样。
只听他声音平缓道:“仙盟向来以维护人界和平为己任,你们前来此处闹事藏的什么心思,你我皆心知肚明,大道之中不容歹毒奸诈之徒,今日你们侥幸不死,来日也会横遭大祸,总要搭上你们这条命,偿还业果。”
“还有。”
他说:“记住地上这几个人头,再敢有人打宋小河的主意,滚在地上的人头便是下场。”
众人都以为宋小河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唯一的师父又死了,没了依靠好欺负。
却没想到讨了几日的公道,讨出这么一个结果。
沈溪山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这种实力,谁也没料到,这个人人口中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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