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便是劝他也没用,他不听。”
钟浔元顿了顿,思虑过后才道:“敬良灵尊那是三思而后行,行事谨慎罢了。”
宋小河奇怪地看他一眼,“究竟是你师父还是我师父,难不成你比我还了解他?为何总反驳我?”
钟浔元忙道:“不不不,我想着小河姑娘如此优秀,师父必定也是相当厉害的。”
宋小河对此却并不受用,只笑着道:“你真会拍马屁。”
钟浔元狠狠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溪山在一旁听着,勾起嘴角轻轻嗤笑一声。
光听这几句话,他就知道此人完全不了解宋小河。
寻常师徒之间的尊卑在宋小河与梁檀之间并不存在,他们二人就宛若父女,虽说梁檀平日里经常打骂宋小河,但从不舍得下狠手,疼爱得很。
这般宠溺也造就了宋小河很是无法无天的性子,师父老糊涂之类的话便是张口就来,并非贬义,只是陈述她认为的事实。
钟浔元拿捏不准,还以为她自谦,就没能与宋小河聊到一处去。
沈溪山心里嘲笑了他一番,随后温声开口,“小河姑娘。”
宋小河听到他的声音,立即从后面绕去了沈溪山的另一侧,问道:“何事呀?”
沈溪山拿出一张符箓递给她,说:“这是隐蔽生息符,待进了那门派内,你将它贴在身上,如此便能在那门派中自由行动。”
宋小河接下来,往上一看,就见符咒画得龙飞凤舞,颇为大气,于是仰脸问道:“沈猎师是不是会画很多符箓?”
沈溪山语气平淡,说:“闲来无事偶尔钻研符箓,会画一些基础咒法。”
钟浔元忙插话,“小河姑娘想学符法吗?”
她捏着符咒,说:“不啊,我对符法没兴趣。”
一句话让钟浔元的热情无处安放。
钟氏是符箓世家,若是宋小河说想学符箓,他自然就能自告奋勇教宋小河,搏得更多相处的机会。
沈溪山在心里已经将此人心思猜得透透的,暗道一声蠢货。
宋小河喜欢的是剑。
好在这一段路并不算长,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门派前。
白日里看得更清楚,牌匾早就被摘下来砸个稀巴烂,是以并不知这门派叫什么名号。
大门也满是划痕,门前扔了许多秽物,有些都要腐烂了,显然镇上百姓在门口叫骂的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一段时间。
即便是这会儿,也有人站在门口往门上扔东西,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
宋小河站在旁边,侧着耳朵认真去听,企图从中分辨一二,寻思着学两句,下次骂人的时候就有得发挥。
却被沈溪山双指一抬,以金光堵了耳朵。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溪山,惊奇问:“我怎么听不见了?”
沈溪山笑得双眸全是温色,说:“都是些污言秽语,小河姑娘别听,也别好奇。”
若是真学了两句回去让梁檀给听见,还不得把她的脑壳给敲裂开?
宋小河一见沈溪山这样,哪里还有半分要听的心思。
于是立马朝他凑过去,笑嘻嘻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们快些进去吧。”
钟浔元看着两人紧密地凑在一起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前叫骂的百姓,赶忙追上去道:“小河姑娘,等等我!”
门派所用来防护的结界几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拦得住凡人百姓,拦不住宋小河他们。
于是三人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隐蔽的符箓贴在身上,翻墙而入。
落地的瞬间,宋小河一抬头,就将墙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只见这门派看起来并不大,落地位置应当是前院,院中落满了枯叶,几乎无下脚的地方。
显然这里废弃许久,无人打扫,也无人在此走动。
防护结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院子内一片寂静,连风声都没有。
三人穿过洞门往里走,再往后就是长长的游廊,连上三层高的阁楼,上头有座很大的亭子。
地上到处都是落叶,呈现出一副荒败之景。
“这门派已经没人了?”宋小河左右张望,连一人都没瞧见,她道:“这地上的落叶堆积了那么多,就说明从深秋开始,门派就出了事。”
钟浔元马上接话:“或许是镇上的妖邪他们对付不了,早早地收拾东西逃走了?”
“若是如此,门上的结界还有何必要维持?人都走了,还护着这一座空宅做什么?”沈溪山淡声道:“况且,这种镇上的门派,与镇子是共生关系,若是逃去了别地,更无门派会收留,不过是流落街头,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离开。”
钟浔元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沈猎师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两人之间隐隐有一股不相和的气场。
宋小河却毫无知觉,她在面前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道:“我去里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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