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左右两侧已然没有宋小河的位置,她只好站在前面,干巴巴地问,“谢春棠,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谢归马上抬起脸,说:“无碍,我知宋姑娘并非有意,莫要在意,只要你们别再打架就好。”
出门在外,这个当师兄的,简直操透了心。
但他右眼眶有着很明显的红痕,显然宋小河那一拳打得不轻。
钟浔之道:“小师妹,你快给春棠疗伤!”
云馥皱着眉,苦恼道:“三师兄身上下了三道灵符缓和诅咒蔓延,已经不能再用灵力疗伤了,否则会与那灵符相冲,加速诅咒的侵蚀,我手上还有些药膏,先给三师兄用着吧。”
钟浔之听了,顿时怒从心中起,狠狠瞪了宋小河一眼。
宋小河失手打了谢归,这会儿也心怀愧疚,不再与钟浔之争吵。
只是此处最棘手的人,可不是宋小河。
沈溪山在这时候说:“钟浔之,抬着你的病弱师兄离开这里。”
钟浔之看他一眼,被他冷淡的眸光给吓住了。
他哪知道此人什么来头,只是上次在他手下吃了大亏,亲自见识了他剑术的恐怖之处,现在当然也不敢与他叫板。
莫说是师兄挨了个拳头没给罪魁祸首教训,若是再这样争执下去,他和师兄怕是都要被打到抬着离开。
钟浔之在心中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唤来了护卫,忍气吞声地将谢归扶起带走。
临走前,谢归还冲宋小河三人行礼告辞,真真像是将礼教刻入骨子里一般,有着让常人无法理解的古板。
宋小河又连成道了几句歉,目送他们离开了。
人走之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打了谢归的拳头,心里有些滋味。
苏暮临站在她边上,看出她的心思,想要出口安慰也做不到,急得团团转。
“宋小河。”沈溪山站在阶下喊她。
将宋小河的思绪打断,从郁闷的情绪中拽离,抬头问:“怎么了?”
“给我一张火符。”
她走到沈溪山身边,一边摸出火符给她,一边问:“你要做什么呢?”
却见沈溪山接过之后,蹲在临涣的身边,抬手时运起微弱的光芒,将贴在临涣额头上的那个小纸人给摘了下来。
摘掉的瞬间,临涣的身体开始迅速老化,原本就枯黑干瘦的皮开始出现皲裂,面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苍老,脸颊的皮垂下来。
正在这时,临涣忽而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瞳孔却能勉强聚焦,带着无比清明地看着沈溪山。
“他……要死了吧?”宋小河说:“这是回光返照?”
“魂祭术问不出谎话,那为何他所言却存在虚假的部分?”沈溪山反问。
宋小河道:“他被人骗了?”
“不止如此。”沈溪山淡漠地看着临涣,用很是寻常的语气说了件残忍的事,“他怕是在很长的年岁里都保持着这种状态,不能言,不能动,只能听,那些虚假的部分非他亲眼所见。妖血虽然让他长寿,但僵化了他的身体,不需要吃喝也能长久地活着,却也能感受到风吹日晒,饥饿痛痒。”
“他就是在这无法动弹的岁月里,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目睹了村落的衰败,目睹所有村民变为妖尸的过程,他活着,却又不是完全活着。
“所以死亡,会成为他求之不得的解脱。”沈溪山漠然地看着临涣。
老人身体已经开始融化,他费力地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溪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漫长的年岁里,他无时无刻保持着清醒,不分昼夜地望着面前的这一亩三分地,早就已经忘却了当人的滋味,也忘记了如何说话。
却还是开口,从快要枯死的喉咙里挤出短促的音节,“谢……谢……”
宋小河极受震撼,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生活了那么多年,临死之前,却还要拼尽全力对杀了他的人说谢谢。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怔怔地看着临涣。
老人的身体很快就融化萎缩,慢慢变成一摊水,顺着地势流下去,被土地所吸收,什么都不剩下了。
“午后可能会动身,你回去将东西收拾整理好,出了村之后就紧跟着我,不可轻信任何人。”沈溪山站起身,仰头看了下天色,又补充一句,“夜间有雨,去村里买把伞吧。”
宋小河顿了顿,一下子就有很多问题,“你怎么知道午后会动身?又怎么知道夜间会有雨?但是我们能用灵力避雨为何要用伞?当真要买的话,要买什么样的伞?村中没有活人,还有用银钱的必要吗?”
沈溪山:“……”
他一抬手,解了苏暮临的禁言咒,支使道:“你去。”
苏暮临能说话了,顿时大喜过望,不敢计较前嫌,立即动身道:“保证将此事办妥当!”
忙活一通,时至正午,宋小河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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