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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山没动作,倒是谢归一副不大放心的样子,在旁边上手抱住了妖崽子的脖颈,以防它突然转头给宋小河一口。
这动作看得沈溪山在心里发笑。
谢归身体被蚕食,如今像是弱柳扶风,稍稍吹口气就摔倒了,却还妄想能够按住妖兽的头,若它真的想咬,一下就能把谢归给甩飞出去。
好在妖兽乖顺,除了咬了苏暮临一口之后,便再没有别的反抗动作,老老实实地让宋小河骑在了背上。
它的皮毛光滑而柔软,比材质上乘的毯子摸着还要舒服,身体又温温热热的,脊背还宽敞,宋小河刚爬上去就躺下了,只觉得像躺进了温暖的棉花床里,舒服至极。
她伸手抱了抱妖兽的脖子,自顾自地给它取了个名字,“棉花,你叫棉花吧,你像棉花一样软。”
沈溪山站在旁边,由于身量高,他看宋小河也不必仰着头,将戒指递给了她,没说话。
宋小河不知这是收纳妖兽的法戒,还以为是沈溪山送给她的首饰。
她支起头朝周围看了看,而后往他凑近了些许,碎碎念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若是想送我东西,咱俩单独相处的时候你私底下再送啊。况且先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心有所属,你送我再多东西也没用的,我可不会像你这般朝三暮四,我喜欢谁就是喜欢谁,不会改变。”
沈溪山眉梢一抽,“少啰唆,这是收了妖兽的法器,你不要我就扔了。”
说完他作势要扔,宋小河就赶忙给拿了过来,笑眯眯道:“怎么不早说呢。”
她将戒指戴在了食指上,法戒根据她的手指自己调整了大小,一个细细的银圈,上头是翠玉雕琢而成的花,素雅大方,看起来不像凡品。
宋小河的身上从没有那些琳琅首饰,发上没有金钗玉簪,虽有耳洞,但从不带耳饰,也就发辫上系着的四个铜板偶尔会随着她的动作撞在一起,发出低低的响声。
这戒指则是宋小河收到的,除却师父之外的第一个男子给的。
她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比画来比划去,最后握着拳头保持着欣赏的姿势,趴在棉花背上睡着了。
这边一阵吵吵闹闹,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程灵珠的耳中。
早在出了灵域之后她就与仙盟取得联系,更是收到了盟主亲自寄来的飞信,上面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宜,同时也说了她的亲传弟子沈溪山已经混入这支队伍的事。
程灵珠虽探查不出沈溪山的气息,但下山以来只有那个名唤沈策的年轻人加入队伍,又听旁人说他与王绪对峙时拿出了天字级的玉牌,这便想都不用想,直接确认了他的身份。
此事被青璃特意叮嘱过要隐瞒,于是程灵珠便也没有声张。
加之还剩下半日的路程,又是行在荒郊野岭,所以即便是他召唤灵兽给宋小河当坐骑一事不合她的规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干涉。
队伍再次启程,庞大的妖兽迈动悠闲的步伐跟在后面,行路平稳,宋小河在上面睡得很沉。
苏暮临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但因着他与棉花相互仇视,他无法靠得很近,只得隔了几步的距离跟在后方,随时关注着宋小河,怕她从上面掉下来。
平日里都是宋小河的话多,苏暮临在旁附和,两人叽叽喳喳能聊上许久,再加上其他人偶尔掺和进来说笑几句,队伍最后的部分还算热闹。
但现在宋小河睡着,苏暮临沉默,谢归身体孱弱,没精力多言,而沈溪山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于是剩下的路程里,尾部一直保持着安静。
仲冬的人间,夜晚是十分寒冷的,风也凶戾起来。
众人连续赶路的第四日夜晚,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不算小的村落,只是连个正经的城门都没有,众人沿着路就进了村中。
月明星稀,村落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入睡,只有村东一角还灯火通明,各种灯摆在路边挂在檐下,老远就能看到散发出来的光。
队伍抵达此处后,程灵珠就开始安排众人的住处。
宋小河在这时候也醒了,揉着眼睛从棉花的背上滑下来,只见眼前灯火明亮,路边站着坐着各派的年轻弟子,身上皆穿着宗服,正小声交谈着。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人数还不少。
她一觉睡了大半日,精神恢复许多,很快就在寒风中清醒过来。
队伍各自散去,谢归也动身去寻寒天宗的人。
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宋小河身后跟着的棉花很是惹人注目,她下意识朝沈溪山贴近,询问,“怎么把棉花收进去?”
“注入些许灵力催动灵器,再喊一声进来,它就进去了。”看在宋小河从未用过这种灵器的份上,沈溪山还算耐心地教她了。
沈溪山手里就没有廉价的玩意儿,这戒指虽表面上看去并无什么奢华之处,却是相当厉害的一件法器,否则也不会轻易将梦魔收之其中。只是对沈溪山来说,这戒指并无什么用处,且那梦魔也是跟着宋小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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