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就是这一刻。
“九天雷法,皆听我令!”
宋小河双指一并立于身前,眸光一肃,声音清脆:
“召来——!”
短暂的沉寂过后。
下个瞬间,雷电自天穹裹挟着万军过境之势疾速砸下,撕破黑暗,贯穿天地!
如一柄诛天利剑,穿破了黑雾,劈碎妖藤,斩碎一切黑暗,光芒如明昼,照亮了视野所能看到的极限,仿佛天明。
与此同时,雷声轰响,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在所有人的魂魄上狠狠劈了一下,灵魂都得以震荡。
在这种雷势之下,诸天妖邪都将荡然无存。
这便是九天神雷。
雷电极昼,恍若天光乍泄,狂风骤卷,所有人都本能地施展法诀祭出灵器,捂住耳朵闭上双眼,痛苦地抵御这压迫力无比强大的雷法。
沈溪山在满天的银光中抬眸,看见宋小河的长发被狂风卷得纷扬,衣裙吹鼓起来,猎猎翻飞。
她却站得笔直,屹然不动,仿佛置身于这场浩大而震荡天地的银色瀑布之中。
而后,她缓缓侧身,从满天雷光中将头偏过来,纷飞的长发没遮住她的眼。
与沈溪山在肆虐狂风里对上视线。
各怀鬼胎相互算计(一)
这道雷,不仅让步时鸢吐了一大口血,还把苏暮临生生从晕死的状态中吓醒,看见面前的景象时又吓得肝胆俱裂,藏在角落里抱着头,蜷缩一团。
其他门派的人也同样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白胡子老头修为深厚,硬生生压住反上来的一口气,压制着紊乱的呼吸,脸色相当难看。
而羊角女子则直接连吐几口血,当场昏死。
明修泽与另一人也没好到哪去,也顾不得擦嘴角的血,只忙着调理身体的灵力。
这九天神雷落得位置太近了,所有人都收到了不小的冲击,吐血的吐血,昏的昏,还能站着的只有寥寥几个。
钟浔之与谢归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
谢归严重,吐了血后昏死过去,云馥藏得及时,受伤最轻,又是医修,便将谢归搬进屋去疗伤。
妖藤被剿灭得一干二净,宋小河从栏杆上跳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已然一片狼藉。
她虽然表面看上去安然无恙,实际上一双耳朵因为近距离听了巨大雷声的冲击,暂时失聪了,什么都听不见。
她走到沈溪山的面前,仰头看他,就见他嘴唇微动,说了句话。
她猜想,无非就是什么“你的雷法从哪学来的”“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真厉害啊能收我当小弟吗?外送一个狗腿子跟班。”
宋小河就道:“不用仰慕我,我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沈溪山:“……”
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流鼻血了。”
宋小河就嘴一撇就笑起来,带着无比高深莫测,又有些得意的神色,双手负在身后,顶着两行鼻血嚣张地离去。
沈溪山一阵纳闷。
本来脑子就不大好使,这雷又把脑子劈坏了?
宋小河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东西流到唇上,她伸手擦了一下,看见指尖上有赤红的血。
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流鼻血了,她赶忙掏出锦帕往鼻子上一顿乱蹭,不一会儿整个锦帕上就全是血色。
白胡子老头缓步走来,脸色已大好,慈祥且带有几分郑重地对宋小河问道:“小姑娘,你师从何处?”
宋小河正低头擦着鼻血,没听见也没看见,没有回应地就从老头的身边走过去。
老头在玄音门德高望重,被一个小辈怠慢,面上有些挂不住,笑容尴尬。
沈溪山在一旁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很快就看出她听不见。
“她是仙盟弟子,宋小河。”沈溪山替她报家门。
老头见有人接话,面子好赖没掉在地上,赶忙道:“仙盟当真是人才辈出,前有一个剑修天才沈溪山,后有一个能召九天神雷的宋小河,少辈如此,人界仙门的未来将不可同日而语。”
宋小河没听见这些,她的世界现在一片安静。
甲板上还能站着的人所剩无几,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她,其中的震惊于艳羡不必细说。
她从未受过这般瞩目的待遇,不觉有些得意洋洋。
宋小河在地上找到了嘴边带血,晕死过去的钟浔之,冷酷地哼了一声,蹲身拽下他腰间的锦囊,说道:“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钟浔之现在回不了任何话,痛苦地皱着双眉,无法再摆出嚣张的脸色与宋小河争执。
她拿了钟浔之的锦囊,晕晕乎乎地回了房中。
许是使用玉葫芦消耗了太多灵力,宋小河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了四日。
雷法劈碎了妖藤,辟开了宽敞的道路,灵船得以脱身,顺利驶出鬼国境地。
但船上大半的人都受到雷法的冲击,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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