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死讯的悲伤之中,又被罚去了外门,可谓是雪上加霜。
她背上小行李与梁檀道别的时候,眼睛肿得像大核桃,中间开了条缝看人。
梁檀的叹息一声接一声,肠子都快叹出来了,给她塞了最爱吃的糖,说:“仙盟的规矩,为师也没办法,好好修习,尽早回来。”
“知道了,师父。”宋小河无精打采地应了,捏着糖去了外山。
仙盟十二峰,其中教习弟子占七座,其他则是师长和盟主所居住之地,被称作“内山”。
再往外的山峰,群峦叠嶂,高低错落,统一被叫做“外山”。
宋小河收拾东西去了外山,由于是内门来的,外门的弟子都不敢欺负她,就给她安排了一处较为偏僻的住所,让她每天扫落叶。
在沧海峰的时候,师父总是会用法术打扫得干干净净,从不用宋小河做这些粗活。
于是这地也被宋小河扫得马马虎虎,每日来人来检查都是一地落叶,但也没人敢为难她这个内门弟子。
她住的地方靠近一汪瀑布,偏僻冷清,无人来打扰。
宋小河已然忘记了师父的叮嘱,无心修炼,每日除了扫地,就是在发愣。
一晃就来了外门有十来日,听闻从内门传来的消息,沈溪山的死讯已经定下,仙盟开始为沈溪山大办葬礼,整个仙盟上下都挂起白幡,无人不惋惜这突然陨落的天才少年。
宋小河得了消息后心痛得要裂开,浑浑噩噩地扫着地,一时悲从心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小师弟……呜呜……”
喑哑的嗓子配上情绪失控的恸哭,宋小河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刺耳的哭声吵醒了在树上睡觉的人,他皱着眉,眼睛还没睁开,随手折下一条树枝扔去,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宋小河的脑门上:“吵死了。”
语气满是不耐烦。
宋小河被砸得一愣,哭声倒是止住了,只是白皙的脑门被砸出红痕,顿时恼了。
哪有外门的弟子敢这样对她?
她气恼道:“你是谁,胆敢打我!”
树上的人没动静,像是不想搭理她。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我在这扫了半个月的地!你要在这里睡觉也是要问我同不同意的,况且你还是个外门弟子,见了我合该叫我一声师姐!你不叫就算了,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宋小河生气地跳脚:“我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
她持续不断的声音彻底吵醒了树上的人,仿佛要是他不回应,树底下那吵闹的责怪就会无休无止。
于是他一翻身,跳了下去。
旦见是个面皮白俊的少年,穿着外门弟子的灰色宗服,长发随意地扎着,身量很高,往宋小河面前一站,气势就很凶地压了过来。
“闭嘴,你真的很吵。”
宋小河扬着脑袋看他,气势自然就短了一截,她双手紧紧捏着扫帚强作镇定,瞪着一双泪盈盈的眼睛,“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今日就要去诸事阁,让掌事好好地罚你!”
于是少年就报上自己的大名:“沈溪山。”
这名字一出,宋小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都炸毛了,一蹦三尺高,“胡说八道!那是我小师弟的名!”
少年纳闷:“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哭起来比猪叫还难听的师姐?”
讨厌的外门弟子(二)
半个月前,一场大火让此行所有人葬身其中,沈溪山是唯一的生还者。
那其实是一个阵法,他在踏入阵法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但阵法诡异非常,无论如何都没找到破解之法,直到大火吞没所有人。
醒来之后,沈溪山察觉身上的灵力尽数消失,左手臂内侧出现一个铜板大小的红色花纹。
他意识到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谋划的阴谋,目的就是将他引入那场大火之中,封印他身上的灵力,然后让他葬身火海。
但沈溪山没死。
害他之人必定在仙盟之中,于是他易容后重新回了仙盟。
但仙盟内外门的秩序森严,沈溪山无法接触到内门,这几日就一直在外门打转,睡得不太安宁,好不容易要在树上打盹儿,就被人吵醒。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沈溪山已亡,即便是他如实报上自己的名字,也没人会相信。
更何况是面前这个自称是他师姐,而他却从未见过的人。
“不准你顶着小师弟的名字招摇撞骗,毁他声誉!”宋小河怒视着他。
“是你自己要问的。”沈溪山耸肩,想了想,还是问道:“我毁什么声誉了?”
“你欺辱同门,擅闯他人住所,还冒名顶替他人!”一串罪名从她口中顺溜出来。
沈溪山:“欺辱同门?”
宋小河:“你拿树枝砸我,还说我哭得比猪叫难听!”
沈溪山:“擅闯他人住所?”
宋小河用手一指:“从这里到那里,平日里都是我打扫,是我住的住所!”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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