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我这还是第一次到幽州来。”少年看着柳安的目光中,像是有星星般。
“幽州果然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丞相?也是第一次来幽州吗?丞相?一直生活在长安,见惯了繁盛,也不觉得这里稀奇吧。”
少年的嘴叭叭说个不停。
柳安道:“我第一次到长安的时候,也觉得繁盛。”
“啊?原来丞相?也不知自?幼便在长安的。那……那丞相?是哪里人?”
少年好奇的问了,但柳安并未回答。
少年想,丞相?或许是觉得自?己聒噪了,况且丞相?是哪里人,也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
“站住,你们是干嘛的!”拦路的人操持着一方?口?音,少年有些头大。
“丞相?,他……他在说什么?”
柳安没有回答少年,只是对着拦路人用同样的口?音道:“告诉你们家可汗,只说长安来的故人,问他昨夜有没有见到牛郎织女?。”
拦路人听着奇怪,但这口?音又让他觉得来者不简单。
这是一路上柳安第一次说方?言。
少年惊讶的张着嘴,“丞相?不亏是丞相?,竟然连这胡语都会。”
柳安笑了笑,“你也很好。”
进?去传话那人很快便回来了,朝着柳安又说了一通。
柳安看了少年一眼,“他们会给你找个暖和的地方?,你好生休息,我去一趟。”
“丞相?!”
柳安微微一笑,“无妨,在这里虽不如长安,但……”后面的话他不知该如何继续说。
“但也无妨。”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坚定?的眼神充满了信任,重重点了点头。
柳安这才放心往帐中走?去。
他心中一直很稳,但在靠近营帐的一瞬间,却开始有些慌。
里面坐着的人,同死去那个一样,是他的年少好友。只是物?是人非,没人知道他现在对自?己会是何种模样。
帘帐打开的一瞬间,阿布勒摇晃着酒杯的手顿住了。他眉头蹙了蹙,想要看清来人。
到底是他瞎了还是……
他赶忙坐起来将酒樽丢在案上,整个人身子前倾着。
来者一直没有行礼,他们面面相?觑,许久后,对方?道:“好久不见,阿布勒。”
阿布勒鼻尖一酸,“你……你是人是鬼?”
柳安笑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就连骄傲不可的阿布勒也开始相?信什么牛鬼蛇神了?”
阿布勒轻笑,眼眶微红,“我就说哪有什么人知道牛郎织女?,都是你们这些中原人说的。”
“可我又想,哪个中原人会胡语?哪个中原人知道我曾夜夜守着看牛郎织女?。”
“你怎么来了?”阿布勒说完,又道:“不,你怎么还活着?”
柳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还活着。”
“既然来了,就留下?和我一次吃香的!喝辣的!”说完阿布勒朗声大笑。
柳安淡淡一笑,拱手道:“大雍政事堂丞相?柳安,来同可汗讲和。”
“什么?”
大雍丞相????
一一八
阿布勒没想到柳安还活着, 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成了大雍的丞相?。
“哈哈哈哈,你可知道, 是谁下旨杀了你的全家?!”阿布勒一手拍在案上,心中止不?住的愤怒!
“阿布勒,有些事你走着走着就变了。”柳安声音极淡。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冲击在了阿布勒心上?, 他有什么可嘲笑别人的?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阿布勒抽了抽嘴角,冷笑一声,“是啊, 有些事,走着走着就变了。”
“丞相?前来, 是为谈和?”他抬眼看像嘴唇泛白?的人,离开十余载,竟然连着幽州的天气都受不?了了。
柳安点了点头, “阿布勒收手吧,如此下去,于?大雍、于?幽州都不?是什么好?事。”
阿布勒点了点头, 又带着怒气道:“那你知不?知道, 我的牧民都要饿死了?!”
“我能解决。”柳安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无非是两地能进行最简单的通商。
这些年来,大雍的戍边将领犹豫仇恨,几乎不?会对外通商。这也正常, 谁会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同那些攻打自?己?的人通商?
但?这其实是个死循环,牧民们没有吃的, 必然会加势攻打。
“两地通商,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柳安坚定道。
阿布勒愣了愣, 似乎在猜这话的真假。他点了点头,“我一直相?信,你是能堪大任的。”
柳安淡淡一笑。
两人都沉默住了,似乎不?知道此时?能否叙旧,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瞧你冻的那副样子,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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