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燃起,添上?一把干柴岂不是火会更旺?
孙恩德自然也清楚皇上?的脾气,他?咬着牙,“丞相,您不如现在去瞧瞧吧,陛下他?,不能动了肝火。”
柳安搓磨着悬挂在腰间的玉,“你说这次,左相会不会倒台?”
这话问?的孙恩德心慌,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奴才哪里知道这个。”
“孙公公,都这时候了,还怕得罪左相呢?”柳安站直了身?子,眼神往低了瞧着孙恩德。
未等孙恩德再说什么,柳安笑了笑,准备往书房走去。
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过?来?。
“如此急躁做什么?”柳安问?。
“回丞相,城门、城门兵变!”
一零七
本来如往日般安静的长安城今日忽然遭难, 正在?街上采买或悠闲散步的人们被突然起来的兵马吓了一跳。
长安街上不是没有走动过兵马,平日里兵马调动并不会特意避开此处,相反负责遣兵调将之人会特意让他们从长安街上走过, 以?突出大雍兵强马壮之?态。
只是今日带兵的那位将领,来者不善。凡是挡路者,杀无赦!
这于那些传闻中袭来的异国兵马简直无差。
卢以?清到了丞相府后并未见到柳安,她眉头深陷, 若是柳安知道左相的意?图,定会?派人去见自己的。如今见不到柳安,她实在?是心难安。
“夫人, 您要不还是进来吧,外面……外面出事了!”周禾有些急促道。
卢以?清本就心慌, 闻言更是心中一紧,“什么?事?”
周禾道:“长安街上忽然多出了许多兵马,不知道是谁在?调兵遣将!”
不知是谁?!卢以?清没再?犹豫, 一步踏入了丞相府。
几人来到正堂,秀芝倒上一杯茶水,卢以?清轻轻抚了抚手, “先等等吧。”
别说喝茶了, 就算是喝水她也难以?下咽。
“丞相同王尚书走的?”卢以?清又问了一遍, 这在?她刚到的时候,周禾便已经说过了。
“嗯,他们前?脚刚走, 夫人您就到了。”
卢以?清咬了咬牙,“确实没想到丞相会?这样早离开。丞相是否有和你提起关于左相的事?”
“未曾……”
“周禾, 我不能再?次久留,这次兵变还不确定是何人指使, 若是皇城被围困了,丞相府诸事不便。你且记住,等丞相回?来告诉他左相欲联络岭南之?地,要他务必放在?心上。”卢以?清说着便站了起来。
越是这样危急的时候,她不能和柳安两个人都困在?这里。
“属下记住了,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周禾有些慌张。
卢以?清点了点头。
“夫人!外面如今太乱了。”
“周禾,你去寻两个暗卫,直接藏在?马车中警惕着,你放心,这动乱显然是做给长安城里面的人看的,出了玄武大街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夫人,这太危险了。”秀芝也不同意?卢以?清此?时出去。
卢以?清淡淡一笑,“既然走了这条路,总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躲着。兵变最?忌讳的就是犹豫,再?犹豫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
“走。”卢以?清没再?犹豫,直接出了门。
急促的马车出了丞相府,外面的嘶吼声传入耳中,听的卢以?清心中难受。她正准备打开帘子?瞧瞧,却被秀芝拦了下来。
“夫人,外面有的是眼睛盯着我们。”秀芝道。
卢以?清叹了声气,慢慢放下手。
“记得幼时伏在?父亲膝下听他讲许多事,讲到兵变时想要跳过,我不许。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妇孺哀嚎、血流遍地……自然会?猜想,那?究竟是怎样惨烈的景象。父亲说,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便见不得那?副景象。他说,世上本无圣人,只是有些人见不得人世苦楚,自己尚且饥寒难耐,却用褴褛衣衫包裹寒地小儿。”
说着,卢以?清鼻尖有些发?酸。
“秀芝,从前?我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后来又觉得世上之?人都有错。直到今日才算是明白,口口声声说这天下是大雍的天下,黎民百姓都是大雍的臣子?。可当灾难真的来临时,大雍自顾不暇,哪里会?管这些人的生死。”
“夫人……”秀芝见卢以?清越发?伤感?轻唤了一声,秀芝伸手握住卢以?清的手,夫人还是年轻的,等经历了这件事,才真的感?受到世态炎凉,如今对百姓的怜悯只是祸患尚未降临己身罢了。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卢以?清瞧了眼秀芝。
外面传来车夫颤颤巍巍的声音,“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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