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
“臣告辞。”柳安转身?间有些奇怪,陛下不急着见阿竹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不想撕破最后的纸。只是……陛下迟早会见阿竹,不只是因为她是卢相府上的人,更因为,阿竹像先皇后。
当初那件事后,陛下郁郁寡欢多日,柳安也曾想,陛下若是真的念着先皇后,又为何如此不留情面?
正想着,柳安瞧见了?一个少年的身?影,本?要离开的柳安停住了?步子。他并未往前,只见少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却在临近时?低下了?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臣,拜见太子。”柳安拱手?一拜。
赵臻含糊道:“柳相不必多礼。”
话说?完,赵臻便?想从柳安面前过去,可柳安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殿下,臣有事想同殿下说?。”柳安道。
赵臻回过头去,“柳相请讲。”
柳安勾着嘴角,“殿下年少,或许太傅未曾讲过,有些事急不得?。是太子的东西迟早会落入太子手?中,该见一面的人也是终会相见。”
赵臻意外,怔在原地。
“殿下此时?还是不要去见陛下了?,有些事陛下已经知道了?,昨夜的事没有牵扯到殿下身?上是您的福气。”柳安直言不讳。
赵臻了?然,拱手?一拜,“多谢柳相教诲。”他的心跳的更快了?,那辆没人的马车上本?来应该是自己?,要去见的人是姨母,如今父皇知道马车和姨母了?,那……是能猜到自己?的。
“殿下还要去见陛下吗?”柳安问。
赵臻的眼睛略微大了?些,父皇定然能瞧出?自己?的不对劲。
八五章
“多谢丞相。”赵臻又是一拜, 他此?刻定然是不能去见父皇的。
柳安笑?了笑?,像是随眼看了看不谙世事的孩子。
望着柳安的背影,赵臻陷入了沉思, 柳相是如何知道自己做了些亏心事的?莫非昨夜的事,同?他有关?
……
柳安前脚从御书房出去,后脚就在政事堂门前碰到了崔远。
对方本都要进去了,眼下正对着自己, 一副饶有兴致之态。
柳安心中笑?了笑?,想来崔远还不知道李侍郎人快没了,这等好消息自然要同?他讲讲。
想到此?处, 柳安的步子越发快了些,“左相今日来的好早。”
“柳相更早些。”崔远拱手?道。
即便是平日里吵的再不可开交, 该惺惺作态的时候,还是要能装起?来的。
“这不是昨晚有马车从宫中出去,左相猜猜是何人如此?大胆?!”柳安问。
“哦?这倒是还没听说?。既然是从宫中出去的, 莫非是……哎,贵人们自然猜不得,柳相不妨同?我说?了。”崔远道。
柳安心中冷笑?, 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糊涂。
“哪里是什么贵人们, 是李侍郎。”柳安眼瞧着崔远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嘴角又勾起?了笑?。
“这人真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崔远又道。
柳安叹了声气?,“也?是, 不过日后可是见不倒他寻事了,陛下已经下旨了。”他说?完没再等下瞧崔远的变化, 大手?一挥,“我还有事先走了。”
崔远确实愣在了原地, 不过却不是因为李侍郎,而是好奇陛下为何没有处置柳安?莫不是说?,陛下连此?等事都能忍?至于李侍郎那个蠢货,死了便死了,反正此?人已经暴露,留着更是没什么用。能丢给郑淮之一手?操办的事,他竟然连这个忙也?要帮。这下好了,用自己的命保住了郑淮之那个蠢货的命。
……
“陛下,方才太子来了。”
皇上并未睁开双目,他察觉自己有些垂老,老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何事?”
孙恩德道:“殿下说?,昨夜睡了,来问陛下安。”
皇上轻‘嗯’了一声,“那为何又回去了。”
“殿下怕陛下此?时有事,说?是迟些时候再来。”孙恩德这张嘴长得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定然是一句都不会传入陛下耳中。
皇上微微睁眼,“恩德,雪化了吗?”
“化了。”
“化的多吗?”皇上又问。
孙恩德知道陛下心中不痛快,可心中还是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嗯……陛下是否觉得冷了?雪才刚开始化。”
皇上摆了摆手?,让孙恩德出去。
知道这偌大的御书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他想,看来柳安是怕了,怕自己要见丞相夫人。否则这样难走的路子,怎么就早早去了一趟大理寺卿处。
李尤?想到当初卢氏一族要亡前,李尤那悲戚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痛心。可当初瞧着那张脸为何只有愤怒?
卢征是李尤的好友,可何伦也?是自己的好友。
……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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