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来。
这?时候, 臣子们已经不觉得柳安的举动奇怪了。看来柳相是丝毫都等不得了。
柳安……
这?个名字在使节的脑海中不停回想,他已经没?有?用原来的名字活在这?世上的机会。
“柳相?不必一口一个使节,我?叫何笙。”何笙起身道。
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震惊,难道这?人同前幽州刺史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件事可?没?人敢在朝堂上提起。
只见何笙笑着看向皇上, “陛下,这?并非是我?的本名,只是既然来到了中原, 倒是让我?想到还有?个中原的名字。陛下应该不陌生?,上一位幽州刺史,似乎姓何名伦。”
何伦, 一个十多年没?有?被人提起过?的名字了。
大?殿上的人们各怀心思, 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的。
柳安侧扬嘴角, “难为使节还记得这?样清楚。”
“那是自然,何伦是个爽快的人。”何笙道。
再一次听见父亲的名字是从这?样的人口中,柳安心中说不出的感觉。那一年正是何伦一族的旁支发动的兵变, 他们的内乱波及了幽州,毫无防备的父亲连连失守, 也正因此被人动了手脚,安了一个叛国的名头。
柳安逃了出来, 许久后他才听说后来何伦一族赢了。
早赢一些时日就好了,他一家还活的好好的。
柳安瞧见殿上的人一个个神?色紧张,无非是因为父亲的名字是不能在陛下面前提起的。这?么多年也没?人这?么不长眼,毕竟父亲和卢相?不同,在朝中几乎没?有?相?熟的。或许曾经又,因在幽州的时日久了,长安也没?了好友。
柳安的目光最?后落在陛下身上,果然是杀伐果断的天子,在听到这?些后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现在的幽州刺史也是个和善的人。”柳安如是道。他必不可?能引着何笙往父亲的方向说。虽说多年来,他已经快忘了自己姓何,但还是有?些感激何笙能将?父亲的名字在朝中提起。
何笙抬头对上柳安的双眸,像是不认得眼前的人一般。
“哦?看来丞相?对你们的刺史很有?信心。”何笙道。
柳安微微颔首,“若无信心,也不会任幽州重地的刺史。”
何笙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与柳安隔空对饮一杯。
柳安微微抬手,示意对方坐下。
众人观之,心想,柳相?要开始了。
在场无一不是好奇柳安究竟会同对方讲什么样的话,让对方放弃娶公主。
“知道使节此番前来,陛下特意设宴款待,为的就是能同使节交好。”柳安自己也在思量究竟应该找怎样一个切入点。
何笙勾起嘴角笑着,他以为柳安是怕自己向大?雍要的东西太多,便道:“所谓交好,中原人讲究情谊。我?曾听过?中原有?秦晋之好一说,说的是秦国与晋国结姻亲,两家亲如一家。此番,何笙只想求娶大?雍公主。”
殿下的人都没?想到何笙能说的这?样爽快,那语气就是,分明知道公主对大?雍来说有?多重要,还如此轻蔑。
“使节恐怕不知道,中原人除了这?种情谊,还讲究另一种。”柳安又道。
“另一种?”何笙有?些好奇。
不过?更多的还是来自柳安的一种熟悉感,多年前,他也是如今日这?般告诉自己,‘中原除了重此等礼仪,还有?另一种……’
柳安长叹一声,“大?雍向来尊重女子,更是看中郎情妾意。”
“哈哈哈哈。”何笙忽然大?笑,“丞相?的意思是,若我?要娶走贵朝的公主,还要等公主瞧上了我??那丞相?恐怕不知道,狼性更能彰显一个男子的爱。”柳安弱了,何笙想,曾经策马狂奔能将?自己甩在身后的人如今已经是文?质模样。还能说出尊重一个女子想法这?种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何为爱?”柳安问。
“啊?”何笙有?些意外,他只不过?是想要娶一个公主,哪里需要到爱身上去,更何况,只要他愿意要一个女人,那便是那女人的福分!
只听柳安又说:“使节不懂,使节也不会懂。那我?再问,使节以为女子生?来就是要臣服的?譬如今日,使节以为公主就应该为了两域交好放下所有?的东西,像是一个物件儿跟随使节远去?”嘴上这?样说着,柳安心中清楚,何笙是想要恶心大?雍,为难大?雍罢了。
何笙却真的听进去了柳安的问题,但并未深思,“中原人讲究大?意,若是让公主为了两域之好同我?走了,公主应当高?兴。”
“牺牲一个女子为了两域交好,大?雍做不到。”柳安道。
“哈哈哈,丞相?的意思是,牺牲万千士兵就还能做到?”何笙反问。
柳安道:“用实力保家卫国,是每一个男儿应当做的是,巾帼亦然,只是大?雍绝不会将?公主作为筹码一样,远嫁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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