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赵臻更?紧张了起来,这不会?是一盘简单的棋,一句话就有可能影响父皇对他的看法。
见赵臻没有动静,皇上又问了句,“难道臻儿是想随意找个地方落子,而后输了整盘棋?”
赵臻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父皇是如何猜到自己的心思的?但又因为这不争气的想法被看透,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父皇知?道你不想认输,可棋局也?好,疆场也?罢,认输的话损失会?减少太多。”皇上又道。
“那……那儿臣应该怎么办呢?”赵臻问。
皇上知?道他在?问什么,看着面前尚年少的儿子,他端起手边的凉茶一口饮下。外面的光落在?房中,皇上循着看去,不知?道多久没有和旁人一同?熬过一整夜了。他也?不知?为何会?忽然让太子留在?这里,或许心中还是有些?认可这个孩子的?
他们不是寻常的父子,所说的每句话背后都有关着江山社稷。今日他希望自己能给钦定的储君一些?教诲。
“如今你是输给了父皇,可走?出这扇门?,你不能输给任何人。”皇上双手放在?身前,坐直了身子,“你决定着这盘棋的命运,从?最初落子之时,就应该想要接着会?牵连到那些?棋子。也?应该去猜想为父又会?往哪里落子,而你又能否阻下为父想要布成的局面。”
赵臻认真听着皇上的话,又问:“可儿臣若是不敌对手呢?”
“年少不是你的借口,你可以是年少的孩子,但不能是年少的储君。”皇上神情严肃。
一瞬间,赵臻心中有了底气,他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在?用心帮你,即便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也?不可否认,他们都想要为大雍做些?事。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见他们的用处。什么忠臣良将,你只需记住,任何人的付出都是从?你身上窥见了利益。”皇上又说。
“儿臣明白。”赵臻又回。短短的四个字,他都难掩心中的情绪,这是他等了近十年的认可,这是他十年来,唯一一次不觉得自己空有一个太子的头?衔,他是大雍的储君!
就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着了什么魔,好像认定了要让这个小儿子继承自己的位置。这孩子生的好看,又聪明,自幼谨小慎微的长大,和自己当年太像了。
“臻儿日后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忽然又问。
什么样的人?太子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父皇问的是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还是什么样的储君。抬眼瞧见父皇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想到了太傅曾说的话:若你要为君王,便会?永失自己,储君亦然。
赵臻道:“太傅说,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可皇上却摇了摇头?,“父皇从?未告诉过你任何道理?,今日便同?你说唯一一个道理?。不能相信任何人,要对所有人都有戒备心。即便是你的枕边人。”
赵臻有些?意外,“这样不会?很累吗?”他有些?小声问。
“会?,会?很累很累。”皇上吐出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轻松了不少,“但没有不累的君王。”
赵臻拱手,“儿臣记下了。”
“陛下,快上朝了。”孙恩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皇上慢慢起身,又看了眼儿子,“你先回去吧。”
“是。”赵臻扶着皇上走?到门?前,御书房的门?打开,赵臻觉得雨后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他拱手拜别,一直等皇上离开,才直起了身子。
从?御书房的台阶上往下看去,虽并?没有很高的几层,却还是让人有些?居高临下之感。他没有去过宫门?处,也?没有去过城墙上,但他想,站在?高处俯视天下一定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可天下又是什么样子的?
……
没人清楚今日的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每个人都是天下的一部分。
雨后的长安像是被刷洗了一样,格外干净。尤其是那些?平时无?人打扫的街道,更?是有了别样的新意。
若不是今日要上朝,这样的天气,柳安是真想骑马带夫人去长安郊外看看独属于春日的绿意。一想到这里,柳安就盼着能早日结束在?长安的事,带着夫人回永州过两个人的日子。若是能在?生一两个孩子更?好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夫人,案上的字迹已经让柳安知?道她昨夜没有好好睡。夫人倒是挺会?找的,抄了一本他从?未打开过的佛经。想来夫人也?看不懂其中是什么。
他又走?到榻前,俯身吻了吻卢以清,卢以清迷迷糊糊睁开眼。
“我要去上朝了。”柳安道。
“嗯。”卢以清一转身又朝里睡去。
柳安笑着摇了摇头?,出了门?。
柳安走?了有半个时辰,天色才开始亮了起来,卢以清坐起来,唤秀芝她们来给自己梳洗。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冷气迎面而来,她瞬间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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