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人耍性子,姜长史勿要见怪。”
姜珣表示理解,随后见到?了裴镇,将公主的话悉数告诉了他。
裴镇正在书房收捡文?书,闻言动作一顿,沉默未语。
姜珣:“你若真去意义绝,领旨当日?便该出?征,生生挤出?这几日?的功夫,难道?不是想与她体面的道?个?别吗?战场无情,变数最多?,你应当比谁都清楚。”
姜珣三言两语直击心门?,裴镇终于回应:“有劳姜长史,公主邀约,裴某会按时赴宴。”
姜珣:“既然?侯爷应下了,那下官顺道?将公主的另一个?请求告知。”
裴镇眼神微变:“另一个?请求?”
……
弹指一挥间,初入满院时的盎然?春色,转眼已成一片萧瑟。
水榭之中,伊人独坐轻抚七弦,那些刻入骨髓的音符并不须特别的记忆,指尖按弦的瞬间,似有一只?无形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拨音成曲。
若曾听闻旧时音,便不难分辨出?今时今日?,即便是同样的曲调,内里的韵也不同了。
拨弦者不再带着忐忑与彷徨之心,借乐符求一份安定。
如今的曲韵里,有种?超脱前尘的洒脱与平静。
一曲终了,李星娆双手轻按琴弦,抬眼望向前方。
水榭之外,一水之隔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青衫隽雅,长身挺立,与最初时相比,仅仅少了几块诗板。
李星娆看?着不远处的裴镇,和声道?:“弹的如何?”
裴镇:“音色浑厚,曲韵动人。”
李星娆斜倚凭几,单手托腮:“你这评价却是浮于表面,敷衍了事。”
裴镇:“久不弄乐事,已不敢称殿下之师。”
李星娆:“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同我喊话吗?”
裴镇眼神微动,看?到?了设在水榭中的另一个?位置。
片刻后,人已来到?水榭中。
裴镇一袭青衫,全然?掩去武将姿态,可行坐之间仍能看?出?这些年养出?的武人习气。
公主邀约的唯一一个?要求,是让裴镇特别的打?扮一番,就像他们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样,裴镇并没?有追问原因,默默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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