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手?札的兴趣更大,看得非常的快,从西境到南境,真正的做到了读万卷书,堪比行万里路。
而姜珣似乎对公主的阅读量早有预料,显然取来的不止一册,李星娆看得快,他?提供的也多。
昨日才送来的两册,她已经看完一册,新翻的这?册也过了三分之一。
李星娆看着凑近眼前的人?,倒也没追究他?逾越,收回目光继续翻看:“之前与你?说的事,想好了吗?”
姜珣心知肚明?,却故意问:“何事?”
“想回东宫还是别的衙署,想好了吗?”
姜珣沉默片刻,拖了个小马扎过来,挨着她的斜榻坐下:“殿下这?是要赶我?”
李星娆翻着书,头都没抬:“你?非得扭曲本?宫的意思,本?宫也无话可说。”
姜珣怅然失笑。
他?坐在?小马扎上想了想,忽道:“殿下,微臣能不走?吗?”
李星娆眸光轻动,捏着书页一角的手?指轻轻搓了搓:“为?何?”
姜珣:“不是殿下让我自己选吗?”
“我问的是,为?何选留在?我身边?”
“仕途艰险,我背后?无靠山,去哪里都是一样艰难。但留在?殿下身边就?不同了,殿下与太子是亲兄妹,太子要做的事,就?是殿下要做的事,而微臣为?殿下做事,就?是为?太子做事。”
“那你?何不直接回到东宫?”
姜珣笑笑,出奇的坦白:“这?就?是微臣的考量了。东宫机会多,但也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一点小事都能被无限放大,但在?殿下身边就?不同了,殿下护短,嘴硬心软,跟在?殿下身边,办了事就?有功劳,还格外有安全感。”
李星娆侧首:“点我呢?”
姜珣微笑道:“微臣不敢。”
李星娆看他?一眼,合上手?札:“既然你?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宫之前问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回答一下?”
姜珣笑笑:“原来殿下还在?为?微臣的身份生疑,其实这?很?好解决,殿下只要派人?去将微臣仔细调查一番,便可知道,微臣只不过是个喜好游山玩水的……普通人?。又?或者,殿下可以像当日囚禁南音一般将微臣囚禁起来,待殿下将微臣查明?白了,不再生疑,再行启用也可。”
李星娆闻言,忽然笑了一声。
姜珣不解:“殿下笑什么?”
李星娆若有深意的看着他?:“你?不提南音这?个人?,我险些就?要把?他?忘了。”
姜珣作恍然状:“也是,算起来南音已消失多时,这?人?出现的蹊跷,消失的突然,也不知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不过殿下放心,微臣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提前对太子殿下交代了此事,若此人?真的图谋不轨,太子必定会有所防范。”
李星娆眉梢轻扬:“你?真的觉得,此人?图谋不轨吗?”
姜珣微怔:“这?……”
李星娆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转过头重新翻开手?札:“此人?从出现那刻起,便一直表现自己,投靠依附之心昭然若揭,他?之所以会忽然消失,大约……”
她弯唇笑了笑:“是找到可以满足他?索求的新主了吧。”
姜珣眼神轻闪,没有回话。
安静的庭院里,只剩下时而响起的翻页声。
半月后?,长安忽然来了旨意,陛下召太子与东方迎回京,与此同时,又?分别委派了淑妃的哥哥皇甫润和?蒋昭仪的哥哥蒋钦来负责接手?重建东都和?修复洛阳的事宜。
姜珣道:“看来陛下已经知道了洛阳和?东方氏的事情,此番召见,恐怕是要有个判决了。此番回京,殿下以为?前景如何?”
李星娆:“回去不就?知道了。”
……
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转眼已是八月,连续几?日风雨,吹散了炎日热流,整个长安骤然降温,李星娆便是在?这?样一个寻常的秋日,从姜珣口中听闻信国公府的讣告。
彼时,天保寺香火依旧,寺中有塔,守卫森严,而塔内安静无杂,李星娆一身素雅裙服,面前铺开的纸卷已抄了满满的经文?,闻言时笔尖一顿,一滴浓黑的墨顺势落下,在?纸上晕开好大一个墨点。
她已经抄了许久,这?一点无疑成了败笔,不免蹙眉生躁。
姜珣见状,道:“无妨的,可以裁剪修补。”
相处许久,李星娆倒是看出姜珣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技能和?本?事,皆是他?闲来无事琢磨出的手?艺。
可她已败兴,搁笔擦手?,淡淡道:“消息切实吗?”
姜珣:“听闻陛下已命人?拟好了信国公世子东方明?袭爵的旨意。”
那就?是真的了。
当日从洛阳回长安时,除了东方怀本?人?,陪他?同行的除了东方迎,还有世子东方明?一房人?。回到长安后?,太子也立刻带他?们去面圣,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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