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干净着呢”刻在脸上。
李星娆盯了他半晌,示意一旁:“坐下说。”
姜珣含笑一拜:“多谢殿下。”
他毕恭毕敬提摆入座,每一个动作?都如尺子量过般标准守礼。
接着,姜珣简明扼要的给了李星娆答案。
为便于户籍管理,普通百姓是不允许随意搬迁的,所以只有在天灾人祸的年间,皇命下达,由州官主持安排,才会?出现大规模的迁徙。
就近几年来说,剑南、山南东诸道都有水灾和匪患,诸州损毁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州官不得已向朝廷上报,被准许迁徙安置。
这当?中,大多数人只是就近迁移,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但也?有少部分?人,手中有家底人脉,便会?举家搬迁至更好的地方。
“更好的地方?比如哪里?”
“殿下问以前,还是现在?”
李星娆:“以前如何,现在又如何?”
姜珣看了一眼李星娆,忽道:“殿下拐弯抹角问迁徙状况,其实是想知?道,重建东都的旨意颁下后,有多少人开始对洛阳心怀向往吧?”
李星娆不予置评。
姜珣自问自答:“当?然?有人向往,毕竟建都对洛阳带来的好处不在少数,洛阳好了,受此地庇佑的百姓,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他犀利的挑开,李星娆倏然?一笑,也?不再遮掩:“那你说说,带来多少好处?”
“那可就大了。”姜珣换了个轻松坐姿,翻起一个茶盏斟茶:“王朝都城,天子脚下,安逸繁荣都是基本。一份赈灾的抚恤银,从国库运出到赈灾之?地,层层盘剥,都因山高皇帝远,鞭长莫能及。活在皇权笼罩的地方,连政令律法都会?变得威严许多。”
说到这,姜珣冲李星娆一笑:“以天子为名行事的好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捞不到的。”
李星娆扯了扯嘴角,笑容里略显嘲意。
姜珣从怀中拿出一本手札,“如殿下所知?,微臣寡学薄才,唯有往年穿山踏水攒了些见闻,殿下第二个问题,可在这里找到答案。”
李星娆伸手接过,沉思片刻:“本宫做了一个梦。”
姜珣摇头?:“殿下近来总是为噩梦所扰,既已梦醒,何须再提。”
李星娆:“可本宫觉得那并非困扰,而是提示,是在告诉本宫,重建东都一事麻烦诸多,难以顺遂。”
姜珣嗤笑:“殿下现在已是自寻烦恼了。木已成舟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更何况,此事并非殿下之?责,即便生了麻烦,也?自有人负担。”
“姜长史说的‘有人’,是指本侯吗?”裴镇的声音骤然?响起时,人已大步跨入屋内。
崔姑姑跟在他身后,领着驿馆的侍从鱼贯而入,在外?间摆下三张食案,一张居中,两张分?列左右,随后而来的侍从,手中端着热食,井然?有序的上前摆膳。
姜珣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个局等着他:“殿下这是……”
李星娆将姜珣的手札收好,悠悠然?起身,径自走向中间的那张食案。
“是这样,自本宫与二位相识以来,对你们之?间的恩怨也?略有耳闻,私心觉得那些事实在算不上深仇大恨。”
“当?然?,本宫也?知?不该擅自插手他人恩怨,只是姜珣乃本宫身边的近臣,宣安侯亦对本宫有救命之?恩,二位都与本宫有交情?,却又同时让本宫远离对方,这样彼此防备猜忌,本宫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
李星娆在中间的食案前坐下,双手用?时抬起作?请:“本宫刚回驿馆,也?没?来得及用?膳。方才与长史一番对话,让本宫忽然?有了这个想法,摆膳邀二位共进?,有什么误会?也?好当?面说清。若二位能给本宫这个薄面,就请入座吧。”
裴镇和姜珣谁也?没?动,眼神交锋。
少顷,姜珣微微一笑,对裴镇搭手一拜:“侯爷先请。”
裴镇抬手:“长史也?请。”
刚说完,二人一道入座,谁也?没?和谁客气,李星娆只觉左右各有一道气势压下来,只管居中端坐,从容招待。
裴镇提起酒壶,神色平静道:“原来殿下午间所梦是与东都有关,难怪睡的不甚安宁呓语不断,东都由臣负责,殿下不必过于操心。”
说完,将那盏酒放在了公主的面前:“酒不宜贪杯,但浅饮几盏,可助睡眠。”
姜珣诧异看向李星娆,眼神明晃晃的酝酿出一句质问:你们睡了!?
李星娆被姜珣的眼神灼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酒盏,有点?好笑。
“至于姜长史,倒也?不必过于忧患,以往本侯欣赏你才能,手段上的确是过火了些。但归根究底,你我皆是魏臣,奉的是同一君主,既殊途同归,又何来敌对?”
说着,第二杯酒递到了姜珣面前:“薄酒敬君,往事两清。”
李星娆眼神轻动,看了裴镇一眼。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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