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从容一拜:“是。”
李星娆和裴镇已走出北园一段距离,彼此只是闲庭漫步,谁也没先?开口。
这不免让公主泛起嘀咕。
皇兄的事暂且放在一边,这个裴镇又是怎么回事?
正琢磨着,脚下忽然被石子路上凸起过高的一块鹅卵石绊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前一栽。
当然摔不了。
她才刚刚前倾,面前已横过?一条手臂,却不是直接揽上来,而是隔了一拳的距离,足够她反应过?来。
李星娆飞快抬臂搭住,阻隔身体与手臂接触的同时借力稳住。
裴镇发力抬臂,李星娆顺势直起身,彻底站稳。
“一心不可?二用,殿下若在想事情,不妨找个地方坐下。”
男人淡漠的提醒,恰如一只无形的手探入公主?心间,在那根敏感的心弦上轻轻一拨。
李星娆美眸轻转,直勾勾看向裴镇:“哦?那你说,本公主?在想什么?”
裴镇收手负于身后?,“殿下兴许在想,要怎么再?说一次感激之词。”
李星娆笑道:“这么肯定,本宫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裴镇垂眸看她,话中有话:“那得看殿下费力张罗这个花宴,是否有除了答谢之外的考量和想法。”
周围无人,连随行的宫奴护卫都站的远远的。
李星娆肆意?的将裴镇打?量一遍,微微倾身,故作?不解:“宣安侯这话从何说起?本宫不为答谢,还能为什么?”
裴镇:“那殿下可?以说了。”
如此干瘪又直白,令公主?愣了一愣,直起身。
裴镇:“不是要答谢吗?”
寂静一瞬。
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
好在要试图适应这个男人的风格并不难,李星娆笑叹,“是得道谢。宣安侯,多谢你救本宫一命。”
“殿下客气,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至此,李星娆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索性道:“所以,此事可?以彻底揭过?了?”
裴镇:“当然。”
“那就可?惜了,”李星娆打?趣:“就在刚刚,宣安侯失去了一个向本宫挟恩图报的好机会。”
裴镇看她一眼:“那也未必。”
李星娆:“什么?”
裴镇:“说不准哪日?殿下又会陷险境,再?被微臣所救,不就有机会了。”
公主?的表情险些拧成一团。
她好气又好笑:“裴侯平日?里,都是这么同别的娘子?说话的?”
裴镇:“微臣军务繁忙,平日?里并无闲工夫应付女人。”
李星娆听出话中深意?,敛去笑容:“所以,裴侯宁愿忙军务,也不喜与女人浪费时间,是吗?”
裴镇:“是。”
这个女人包括其?他人,也包括她。
李星娆:“那本宫倒是很好奇,裴侯都忙些什么,让你这般专注?”
裴镇眼神一凝,声音轻缓且沉:“练兵,杀人。”
李星娆眉梢轻挑,没有言语。
裴镇也没再?给她机会开口:“微臣今日?是抽空赴宴,稍后?还有要务处理,既然殿下已道完谢,微臣今日?的任务就算了却,在此先?行告退。”
李星娆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裴镇已走?出一段距离。
她站在原地回味了片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又是这样,两次了。
一次是上次在胡饼店,一次是今日?,明明每次都是他先?主?动找来,最后?也是他率先?抽身潇洒离去,全然一副不愿与她有牵扯的态度。
等等!
他该不会是怕她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明里暗里来威慑婉拒了吧?
又是嫌弃女人,又是喜好弄武杀人。
吓唬谁呢!?
是军营的生活太简陋连面镜子?都供不起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破相毁所有,本公主?根本不好这一口!
可?是,即便?察觉到?这点,公主?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生气,反被激出些趣味和兴奋来。
裴镇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假,但并不止拒了她一人,而是一视同仁。
观今日?情景,不难猜测此前他一定也遇见过?许多利益诱惑、威胁逼迫。
可?就像太子?皇兄说的那般,他从未投靠任何一方,硬生生靠自己把这条路走?出来,就连明月关一战,也是他在军营辗转磨砺多年后?的事——战事突发,临危受命,带兵连夜奔赴千里,排兵布阵,掐算战机,最终一战成名。
皇兄说他偏执孤僻,容易树敌。但几次接触下来,李星娆竟并不排斥裴镇的性格,甚至有不一样的感觉。
与其?说偏执孤僻,不若说是心志坚定,绝不轻易为外物所移。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像梦里那个废物李星娆一样,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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