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笙张了张嘴,犹豫着没说话。
李星娆见状,耐心?解释:“方才你也听?那禁卫说了,这个花宴是长宁公?主所设,虽说是娱兴小宴,但就礼数来说,眼下嘉宾需得在北园那边候长宁公?主出席开宴,否则这么漂亮的观景亭,又岂会无人到来?”
何莲笙眼珠一转,不答反问:“那王姐姐为何会来这里?”
李星娆:“我嫌吵啊。”
这回?答属实令人想?不到。
何莲笙:“嫌吵?”
李星娆走过去坐下,一边欣赏景色一边道:“我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常常一场应付下来,脸都要笑僵了。后来我便找到了窍门,开宴之前就找个地方躲着,等时辰到了,再去同主人家打个照面,如此能省下不少精力。”
何莲笙闻所未闻:“那你家里人也允许吗?”
李星娆无所谓道:“我掐着时辰好好表现,总好过当?着人面失意失态给家里丢脸呀。”
知音啊!
见对方主动坦白?,何莲笙也放下戒备:“其实我与姐姐的情况差不多,我是原州人士,刚到长安,今日是随我表姐来赴宴。那么巧,入园时表姐遇见了一个贵人,不得不上?前说话,我不好跟着,就同她分开走。”
何莲笙不好意思的笑笑:“所以,我也是找个地方猫着,等时辰到了再过去。谁知道外?面忽然来了人,隐约还有说话声,我正想?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呆,那拿刀的男人就唰的飞上?来了!”
少女?言行举止并不令人生厌,反而灵动生趣,李星娆不觉轻笑。
这头,何莲笙也被?美?人一笑迷的晃了眼,傻傻道:“王姐……哎不,王娘子,我今年十六,不知你多大?”
李星娆偏头看她,并未作?答。
何莲笙立马解释:“我阿娘同我说,出门在外?,遇人以晚辈卑位自称是一种?礼数,可我觉得王娘子生的年轻貌美?,好像与我差不多年岁,万一你其实比我小,叫姐姐岂不是把你叫老了。”
李星娆了然“啊”了一声,眼珠轻转,拉长语调,慵懒道:“我——虚岁二十五。”
“二十五!?”何莲笙惊声尖叫,上?下打量她:“你都成婚了?不会已有孩子了吧?”
李星娆:“谁说二十五就一定成婚了?”
这个回?答令何莲笙更吃惊:“你们那儿的娘子,成婚都这么晚吗?”
李星娆作?思索状:“别人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就我而言,若不是值得选择的人,别说是二十五岁,就是五十二岁,我也选孑然一身。”
何莲笙倒抽一口冷气,眼神里肃然起敬,倍生好感:“王姐姐,我觉得我们很谈得来!”
李星娆笑:“我也喜欢与你说话。”
顿了顿,又问:“话说回?来,你说才到长安,可听?你谈吐,似乎对长安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连长宁公?主都了若指掌,你来长安多久了,何时离开呀。”
何莲笙摆摆手,笑道:“我也是怕出门在外?给家里人惹麻烦,所以凡事都多打听?打听?,至于长宁公?主,根本无需打听?,长安城家喻户晓,谁敢惹她?王姐姐你不知道吗?”
李星娆:“不知道,展开说说。”
何莲笙来了劲头,两个人挤在这安静一角,说起了长宁公?主的“生平事迹”。
不知过了多久,北园方向忽然传来笙乐,何莲笙一个激灵,“糟了,花宴要开了!”
李星娆手扶着脖子轻轻活络一下,“急什么,长宁公?主还没到呢。”
何莲笙:“你怎么知道?”
李星娆歪头一笑:“刚才你还说长宁公?主极好摆架子,那依照我的经验,这鼓乐声不过是提醒宾客公?主将?至,莫要再胡乱走动,至于她嘛,少说还要一刻钟才到。”
何莲笙点点头,又道:“不过我与表姐约好了在北园碰面,若她先到了,一定会担心?寻我,我得走了。”
“别急呀。”李星娆起身,理了理裙子:“我们一道过去吧,我擅长掐点入场,保你不会出错。”
何莲笙也不纠结:“那就有劳王姐姐了。”
李星娆:“跟我来。”
两人下了假山亭,外?面只剩崔姑姑静静等候,李星娆不动声色的挑了条偏僻的路走。
“切记,入场姿势要自然,无论旁人投来何种?眼光,你都要淡定从容,让人觉得你只是今日众多宾客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何莲笙连连点头,牢记入席心?法,一转眼,她瞧见不远处站了个眼熟的人:“王姐姐,你看那个侍卫,不就是在假山亭用刀指我的。”
李星娆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是他。”
何莲笙唏嘘道:“守完园子就站岗,他们也不容易,给长宁公?主办差,是要谨慎些。”
李星娆径直往前走:“他又不是白?干的。”
何莲笙满以为她们会有一个很低调的入场路径,毕竟这条路和大多数宾客走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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