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笑了下,像是在嘲笑江颂月年?幼无知。
“老五主意多?,一心要与你走,我留不住,但府中还有老三,他一样能撑起国?公府。至于老六、老八……你以为婚事定了,就能顺利出嫁了?”
他特意提醒江颂月,“想想贺笳生。”
江颂月心尖一跳,心绪乱了一瞬。
定亲的确算不了什么,只要未出嫁,就可能生出种种异变。
贺笳生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被引诱后主动?退婚的,换成姑娘家,办法只多?不少,但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人清誉受损。
尤其那?两人在国?公府,在辅国?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毁了两人。
“失了清白,她们还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江颂月被他的无耻气?得咬牙,“那?是你亲孙女!”
“那?又如何?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辅国?公不以为意地说罢,被皱纹包绕着的苍老双目盯着江颂月,道,“不过县主请放心,你非我闻人一族,老夫就是再想杀了你,也会忍住。”
换句话说,若她是闻人家的人,这么违抗他的命令,早就该死了。
江颂月气?得呼吸急促,换了两口气?,倏然站起,脸色苍白地看了辅国?公片刻,颤声问:“你……你要杀了玉镜?”
她不是国?公府的人,可闻人惊阙是。
“老夫给过他机会。”辅国?公平淡道,“不肯退让,那?便以死偿还老夫的养育之恩。”
“他是你亲孙子!”江颂月几近失声。
“是,所以我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辅国?公不以为耻,满是皱纹,精明而?狭长的双目毒蛇般盯着江颂月,一字一顿道,“他是被你害死的。”
江颂月脑中轰然。
她相信了闻人惊阙的话,认同陈瞩只是试探,而?非想要他性命的猜测,却没想到辅国?公想要他死。
亲祖父要下死手,闻人惊阙能躲得过去?吗?
设身处地,江颂月觉得假若祖母想要杀了她……不需要动?刀子,她就已经难过死了。
她不能让闻人惊阙独自面?对。
“卫章!”江颂月大喊,“看好祖母,其余人随我回去?找玉镜!”
“是!”随行侍卫领命。
江颂月一刻也等不得,即刻带人离开?,在客栈门?口,被国?公府的侍卫拦住。
她愤而?回身,泛红的双目闪着泪花,咬紧牙关忍住情绪,嘶声问:“你什么意思?”
辅国?公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身躯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道:“风雨寒凉,县主还是在客栈等着吧。”
简而?言之,不许去?救闻人惊阙。
这还不算,辅国?公又道:“再者说,京郊不比京城安全,县主离去?,就不怕江老夫人意外殒命?”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江颂月从未见过这么狠毒的人,喉头一窒,对他的憎恶情绪如翻腾江水,骤然冲破堤坝,冲撞着她的理智。
她此生最重要的人,以前只有江老夫人,现在多?了个讨人厌的闻人惊阙,可两人都被辅国?公用来威胁她。
“你敢!”
愤怒与憎恨冲破理智的牢笼,江颂月双目发红,倏然转身,一把?抽出卫章手中长剑,腰身一旋,凶狠地向?着辅国?公砍去?。
大堂中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到,只有辅国?公身侧侍卫反应迅疾,迅速上前格挡。
长剑撞击着金属剑鞘,发出“铖”的一声尖锐声响,被打?偏,停在辅国?公身侧。
辅国?公淡然偏头,道:“在座各位都看见了,是怀恩县主欲与老夫行凶,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来人,将她拿下!”
随着这声苍老威严的命令,国?公府的侍卫纷纷拔剑,小小的客栈中,寒锋光芒闪烁,刺人双目。
兵戈相碰声响起,江颂月心中一凉,惊愕望向?辅国?公,看见他眼底阴冷的笑,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
激怒她,让她先出手,这样他才有理由杀她。
她早该想到的,能对亲孙女、孙子下毒手,辅国?公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江颂月眼前发黑,心中阵阵绝望,踉跄着扶住桌角,强迫自己鼓起勇气?面?对这一切时?,忽听“噗”的一声,有利刃刺穿□□的声音。
“国?公爷!”侍卫们惊恐的尖叫声充斥在耳边。
江颂月恍惚抬头,见一公府侍卫装扮的人手中持着利刃,刺在辅国?公心口。
那?人手腕一转,利索拔剑,霎时?间,血注从辅国?公心口喷涌而?出,溅在周围桌椅上。
江颂月颊上溅了血水,很热,有很重的腥味。
可她因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懵住,呆呆看着行凶者那?张做了伪装的脸,一动?不动?。
行凶者却无视了众多?侍卫,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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