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天?塌了的悲苦表情,加上?凌乱的衣裳和狼藉的房间,任谁都会?以为他是被糟蹋了好?吧?
这时进到内室收拾残局的青桃跑了出来,慌不择言地作?证:“没有、没有!县主,那姑娘身上?干干净净,所以姑爷也还是干净的!”
闻人惊阙:“……”
他是问过江颂月会?不会?嫌自己脏,但没想过会?被用“干净”形容。
江颂月呆愣愣的,好?一会?儿,迟钝地反应过来,“哦……”
夫妻二人一坐一站立,这会?儿都有点?尴尬。
最后是江颂月先有动作?,她收了帕子,手?捧着闻人惊阙的双颊,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毅然道:“没被糟蹋咱们也得把帐算清楚!不怕,我给你做主!”
“若是得不到应有的正?义呢?”
得不到应有的正?义,因为这事?的幕后主使是府中说一不二的人。
江颂月脑中浮现?中辅国公那张威严的面孔,面色一沉,道:“那咱们就?走?!不在这破地方待着了!我带你回江家去?!”
回家
江颂月在嫁进来之前就计划着回江家, 以前?没提,是为了闻人惊阙的脸面,是不想他为难。
今日这一场蓄意谋之的恶心事, 是轻慢闻人惊阙,也是对她的蔑视。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江颂月再也忍受不住,恨不得立刻跳出这肮脏的府邸,与?它?割断,老死不相?往来。
“我带你回家!”
她重?复了一遍, 坚定的语气在看?见房间外下人手中提着的带有府邸标志的灯笼后,松动了几分。
这里人情冷漠, 得不到该有的敬重?,辅国公满是掌控欲的行为令人作呕, 可这到底是闻人惊阙的家, 有他的血亲。
他会愿意离开吗?
江颂月心里打鼓, 因为突然?记起明日就是除夜,另换新岁,一家人要坐在一起守岁到天明的。
换成别?的日子, 闻人惊阙或许是愿意跟她走的,遇上这样一年一次的佳节, 纵是愿意与?她去江家,恐怕也只是待上一日就回来……
“好啊, 正好可以陪祖母守岁。”闻人惊阙的声音传入耳中,“几时动身?”
江颂月先是一惊,再是喜得嘴角直往上翘。
但她还是坚守住了理智, 与?闻人惊阙确认:“不回来守岁吗?你爹、你祖父那边,能答应吗?”
“都?这样了, 还管那么多做什么?”闻人惊阙道,“今日这样对我,是我侥幸逃过一劫,万一下回换成了春/药、将我绑起呢?月萝,你就不怕我真?被人糟蹋了吗?我的清白?在你眼中……”
“怕!重?要的!”听他有斤斤计较的趋向,江颂月赶忙抚着他胸口服软,“那我现在就让人收拾东西?”
闻人惊阙锁着眉头,低咳两下,拢紧衣襟,无?力?道:“尽快吧。”
“嗯。”江颂月怕他冻着,把事情吩咐下后,扶着他去内室更衣。
那名女子已被抬出去,剩下凌乱的床榻、拖拽在地上的寝被和东倒西歪的桌椅。
江颂月想象了下当时的情景,心里又酸又疼,拽着闻人惊阙的衣裳小声问:“她都?碰你哪儿?了?”
闻人惊阙一歪脖子,露出三道血痕,“这儿?。”
“别?的地方一点没碰到?”
“没有。我当那是你,猜你肯定与?三嫂说了我的不是,故意疏冷你想让你与?我说些好听的,所以根本没靠近。她挪过来,我闻见味道不对,立刻就躲开了,没让她碰着别?的地方。”
江颂月惊呼:“你还想与?我生气?你是有多小气啊!”
“这样不好吗?”
放在平常是不好的,今日却很让江颂月满意。
“好好好。”她连说好几遍,踮着脚在闻人惊阙脖子处的血痕吹了吹,温声细语道,“不疼不疼,过两日就好了。”
给闻人惊阙穿好衣裳、按坐在梳妆台前?重?新束发,很快就恢复成往日那个得体优雅的贵胄公子了。
江颂月扶着他出门,在灯火通明的庭院中俯视着众多下人,一一扫视后,她问长琴:“屋中那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自己的人手?已由青桃盘问过,每一个都?按部就班地忙着,今夜负责守夜的是凝光院原有的侍婢,这些人全部由长琴安排。
“少夫人息怒!公子息怒!”
长琴“噗通”一声跪下,除了叩首求饶,别?的一句话不敢说。
其余下人见状,接二连三地跪下,不多时,就跪倒了一片。
每个人都?在求饶,每个人都?对始作俑者闭口不谈。
不回答,便是表明他们的立场了。
江颂月不再询问,清点过自己的人手?,确认行囊简单整理好了,即刻便要离府。
至于凝光院的其余人,“既有新的主子,你们就追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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