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人惊阙看着江颂月的神情,不想真的激怒她,适可而止地停下放肆的行为。
舌尖还在渗血,他嘴巴里滋味不好受,觉得就这么作罢,有点不尽兴。
琢磨了下,他喊道:“月萝?”
装模作样喊了一声,闻人惊阙对江颂月的怒目视而不见?,抹了抹自己的唇面,低下头去,低声道:“是做了噩梦咬人吗?我还当是醒了。”
然后捧着她面颊的手摩挲到她嘴角,道:“应该是没醒的,否则按月萝的性子,凶不凶我先?不说,一定会先?把?嘴巴擦干净。”
江颂月本来?专心瞪他的,被?他一说,萌生出一股要擦拭嘴巴的冲动。
“没听见?动作。”闻人惊阙做自言自语状,“她若是有动作,我定然能听见?。”
江颂月偷摸抬手抹嘴巴的打算,被?他毁于无形。
闻人惊阙在恨不得将他射杀了眼神下,满意一笑,躺下去重新拥住江颂月,合眼入睡。
江颂月等?了许久,久到她憋着的呼吸已趋于平静,嘴巴上?的湿润感已近乎消失,才眨着瞪得酸痛的眼睛,恶狠狠地抹起嘴唇。
之?后她使?劲掰开腰上?的手臂,粗鲁地丢开。
身上?寝被?因?她的大动作掀开一些,凉气?侵袭入内,江颂月觉得冷,低头拉寝被?时,不经意看见?了自己凌乱的寝衣,里面露出一小片水红色软绸,是她的贴身小衣。
她去拢衣裳遮挡小衣时,蓦地记起身上?的疤痕,动作一顿,脸色骤然变得阵青阵白。
小衣里面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她曾仗着闻人惊阙看不见?,骗他那是手臂,拿着他的手抚摸过。
他有可能是在装瞎。
一道惊雷劈在江颂月灵台上?,险些将她震晕了过去。
怀疑的种子数次冒头,均被?土壤埋没,这一次,余望山的话与今夜闻人惊阙的行为,恍若一场甘霖,让那颗种子再?次发芽,一跃长出半尺高,再?也无法轻易被?埋没。
江颂月看着陷入睡熟般的闻人惊阙,忆起当时的情景,恨得咬牙切齿。
她握紧拳头,像之?前闻人惊阙对她一样,低头凑近,“如若被?我发现你是假装的……”
她一字一顿,咬着牙吐出下一句:“……我一定会杀、了、你!”
闻人惊阙:“……”
不至于吧?
清晨,房门被?人叩响,闻人雨棠的声音倒豆一样响起。
“五哥五嫂!快开门,出事了!出大事了!”
江颂月打了个激灵醒来?,感受到寒气?,习惯性地往后一缩,没找到熟悉的怀抱。
她心头一惊,“唰”地睁眼,见?简陋的床帐内空荡荡的,身边已没了人。
闻人惊阙不在!
他是个盲人!
江颂月惊惧交加,快速掀开帘子,望见?外面正摸索着系衣带的闻人惊阙,高提的心骤然落回原处。
“有掀帘子的声音,是月萝醒了吗?”闻人惊阙柔声道,“我早就醒了,见?你睡得熟,就先?起来?更衣了。”
“你吓死我了!”
江颂月没好气?地回他一嘴,跟着下榻,简单披了件衣裳,夺过他手中的衣带,飞快地帮他系好,再?将外衣递到他手中。
做完这些,一抬头看见?闻人惊阙饱满的下唇,昨夜的事浮现到脑海,江颂月嘴角一垂,绷起了脸。
外面闻人雨棠还在叫喊:“五嫂,天都亮了!”
江颂月不再?理会闻人惊阙,手脚麻利,赶在闻人惊阙之?前穿好衣裳,开门一看,被?外面满地的银霜刺得眯起了眼睛。
“五嫂,出事了!”闻人雨棠不用别?人发问,噼里啪啦说了起来?,“今日?我醒的早,出来?一瞧,院子外多了许多侍卫,一问才知道,昨晚司徒少靖押送人回京路上?遭遇袭击,死了好多人!”
江颂月刚醒来?,脑子有点迟钝,“半路遇袭?”
“对!还好咱们没与他一起!”
一个瞎子,两个弱质女流,真遇上?歹人,不知道有没有运气?活下来?。
闻人雨棠抚着心口?庆幸,“幸好昨日?听了五哥的话……五嫂,你说那是什么人,怎么敢埋伏司徒少靖的?这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吗?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身后房门“吱呀”轻响,闻人惊阙手持竹杖迈出,道:“反贼。”
闻人雨棠问:“什么反贼?哪里来?的反贼?反贼埋伏司徒少靖做什么?他押送的不是只有余望山的尸体和几个地痞瘪三吗?五哥,你怎么知道是反贼的啊?”
她的疑问,闻人惊阙一个都没回答。
江颂月也奇怪,不过当着嘴上?没有遮拦的六妹的面,暂时没有询问。
洗漱后,清点人手,一行人返程归京。
因?为昨晚司徒少靖才出了事,京中特意多调配了人手来?接闻人惊阙,纵然如此,闻人雨棠还是风声鹤唳,一路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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