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惊阙眼睫一颤,快速垂下,慢吞吞道:“不装的话,你都?不知道恼羞成怒几?回了。”
“你还讲?”被戳到羞耻处的江颂月再次怒声呵斥。
“不讲了。”闻人惊阙闭嘴。
两人并肩坐了会?儿,闻人惊阙的手往旁边伸,落在?江颂月裙摆上,顺着裙摆想?去摸寻江颂她的手。
江颂月不想?理他,更不想?让他碰,抓着裙摆狠狠抽开,冷哼一声用后背对着他。
闻人惊阙的手落了空。
不过这也给了他知晓大致方位的理由,他望着江颂月露出的半截白皙的后颈,锲而不舍地再次伸手,这次手臂往前许多,落在?江颂月侧偏着的腿上。
宽大手掌摸索而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倾盖在?腿面上,让江颂月回忆起洞房那?晚。
那?晚闻人惊阙的手也是这样摸索到自己腿上的。
区别是那?时的她仅着寝衣。
然而感触上并无差别,那?只手带来的震颤感一如当时。
江颂月忍着心尖悸动假装无动于衷,在?那?只手摩挲着移动时破了功,抓住闻人惊阙的手恶狠狠地扔开,低声叱骂道:“伪君子?!”
“伪君子?不是这样用的。”
闻人惊阙一开口,江颂月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重?新掀了起来,她转过来,高声道:“我高兴这样用!”
“行,我是伪君子?。”
闻人惊阙好脾气地应承,让江颂月的火气想?发发不出来。
怎么感觉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阴郁积聚在?心头,找不着发泄地时,闻人惊阙又说:“我是伪君子?,那?你就?是个爱捣乱的小人。”
“你才是小人!”江颂月板着脸,在?他肩上又推了一把,被闻人惊阙顺势抓住了手。
她用力挣,他加大力气扣紧。
“小人和伪君子?,两者都?没那?么坦荡,谁也别怪谁。”
这话说得江颂月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两人都?不出声了,只有抓在?一起的手暗自较劲,一个想?甩开,一个牢牢黏着不放。
无声斗了会?儿,外面传来宫婢小心翼翼的询问:“县主、五公子?,国公府那?边在?催了。”
宫宴结束,大臣家?眷陆续离开,闻人惊阙这个盲眼人在?偏殿与江颂月道别,府中人俱在?外面等他。
闻人惊阙道:“这就?过去。”
他不好在?后宫停留太?久,回过宫婢,抓着江颂月的手问:“我的确还有些别的瞒着你的事,月萝,你要?一件一件地听我说完吗?”
“闭嘴啊!”江颂月就?差尖叫着喝止他了。
天知道她仗着闻人惊阙看不见做了多少丢脸的事情,已经被人当面扯出来这么多件清点,还不够丢脸的吗?
幸好他只知有异样,并未亲眼看见。
江颂月气自己没脸,也气自己成了逃避的那?一个。
可恨!
明明是她质问闻人惊阙的,怎么成了闻人惊阙来揭她的短了?
她怕再被揭短,不许闻人惊阙说话,直截了当地问出重?点:“你为什么要?与我成亲?”
“因为你长?得美,会?赚银子?,有主见,有担当,有脾性,而且心软护短。”闻人惊阙掰着江颂月的手一个个数着,说的很慢,数的也很慢。
数到第?三根手指,江颂月把手握起,不随他动了。
望着闻人惊阙淡然的无神双目,她终于问出最根本的问题:“不是为了利用我抓到余望山,才与我成亲的?”
“我想?抓他,无需利用你。”
闻人惊阙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说完笑了,“原来是为这事,谁与你编排的?”
江颂月探究地眯眼打?量他,没有回答。
“这样认为的人不在?少数,我早知有一日你会?听到这种言论,但没想?到你竟真的相信。”闻人惊阙叹气说罢,眉心环绕起淡淡的疑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为了抓人,将自己的婚事赔进去?”
“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大理寺最年轻的左少卿,心思缜密,尽忠尽责,在?职期间审理案件无数,未曾出过半点差错,深得皇帝的信任。
他为查案做出任何事情,都?让人觉得合理。
“不是。”闻人惊阙干脆地否认,明确道,“我拿的是做管的俸禄,不是卖身的契约。”
说到这儿,外面传来窸窣走动的焦急脚步声。
江颂月猜测是外面等的人着急了,想?催,又不敢开口,只能靠小动作来提醒。
其实听过闻人惊阙的解释后,她心里火气消下去许多。
话粗理不粗,闻人惊阙真想?利用她,犯不着用赔上头婚的筹码。——是这样吧?
江颂月怕了他敏锐的感官,这会?儿心神被他搅乱,没法静心细思。
怕被当成两人在?里面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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