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梦里你喊的?是五公子与我全名,你我已是夫妻,哪会这样生疏?”
“……”
他还真听见了啊?
江颂月含糊其辞,“不?会,你就是在做梦……”
“我觉得夫妻间直呼其名太过生疏,颂月你觉得呢?你有小名吗?还是喜欢我喊你夫人?”
闻人惊阙嘴上?说累了,躺下却不?肯睡,又问了起来。
定亲前,他客气喊江颂月县主,定亲后,改为颂月,现在还想改。
江颂月昨日还是闺中千金呢,过了一日就成夫人了,跨度有点大。
一想过两日回门?,闻人惊阙当着?祖母的?面这样喊她,她有点受不?住。
“月萝,我小名叫月萝。”
“月萝。”闻人惊阙细细品味着?,道,“这小名听着?可爱,有什?么含义?”
江颂月:“……”
哪有什?么含义,就是降世那日府中煮了翡翠萝卜羹,祖母看她白胖,想着?贱名好养活,给她起名叫萝卜。
祖父嫌粗俗,与祖母吵了一架,给改成了月萝。
江颂月支吾了会儿,含糊道:“……月亮上?的?萝卜……”
闻人惊阙笑?起来,胸腔震动,通过寝被传到江颂月身上?来。
江颂月:“……”
她就说有哪里不?对?吧,放在成亲前,闻人惊阙听见这话绝不?会是这种反应,他该想法设法从?各个角度夸赞,给人留全脸面。
变了,真的?变了。
闻人惊阙笑?够了,仿若感知到她的?情绪,手再次摸了过来,这次抓住了江颂月的?手。
“玉镜便是指代天?上?的?月亮,这么看,我俩真是天?生一对?。”
没有前面那阵笑?,江颂月就真被哄高兴了。
她翻过身,面朝外,道:“睡了睡了,我困了。”
“嗯,睡了。”闻人惊阙也这么说,然后顺着?她翻身,手臂在锦被下窸窣着?,压到了江颂月腰上?。
江颂月绷紧了身躯。
成亲了,忍着?吧,早晚得习惯的?。
见她没抗拒,闻人惊阙心?情不?错,在她后脑轻轻亲了亲,闭上?了眼。
这么过了大概一刻钟,感觉怀中的?江颂月动了动。
“玉镜?”
闻人惊阙没做声。
江颂月又喊:“闻人五!”
闻人惊阙:“……”
今日这两声与昨日那生疏的?两句称呼是不?一样了,不?过前后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他继续装睡,没多久,听见了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闻人惊阙侧躺在江颂月身后,睁开眼,目光从?她发顶越过,恰好能看见她手中的?图册。
他没有任何动作,随着?江颂月看了两页,忽然,江颂月愁苦地哀叹一声,往回扭头。
闻人惊阙闭眼。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的?是昨夜掌下的?温软触觉、口唇触及的?细腻肌肤,以及清早展现在眼前的?被小衣束缚着?的?丰盈。
待江颂月的?发丝擦过他下巴,他悄然睁开眼,看见江颂月背对?着?他继续翻页。
换到下一个图像,她嫌弃地“噫”了一声,迅速翻过,不?知想到什?么,她手指一勾,又翻了回去。
蹙眉看了会儿,她再扭头去看身后的?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闭眼,呼吸平稳规律,脑中云雨翻腾、浪潮汹涌。
等到江颂月第三次拿图册上?的?小人来比照他时,他彻底受不?住了,因?极力克制而?青筋暴起的?手臂从?江颂月腰上?抽回,他翻向床榻内侧,与江颂月保持了距离。
……看来“瞎了眼”,得到的?也不?全是好处啊。
糊弄
新婚第一日敬茶认亲收礼, 第二日,整理嫁妆和收到的贺礼、熟悉后宅。
贺礼经由国公?府的管家事?先清点过,就与嫁妆一起存放在凝光院小两口的私人库房中, 江颂月只需再过目一遍。
嫁妆都是她熟悉的,不?必耗费心神,奈何贺礼太?多,同族旁支、姻亲氏族和同僚旧友送的,再加上宫中赏赐的,一晌午下来, 才点完一半。
所幸江颂月清点货物惯了,这些又都是值钱物件, 再清点上?日,也?不?会觉得疲累。
这事?闻人惊阙半点忙也?帮不?上?, 正好闻人听榆来找江颂月联络感情, 态度再友好, 江颂月也?与她说不?到一起,就命人在茶室摆上?香炉、瓜果,让兄妹俩在那闲聊, 自己继续清点去了。
秋日暖阳斜照,茶室半卷的竹帘外摆着几盆盛开的秋菊, 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再远,是落叶纷飞的庭院。
凉风扫过,枯叶被?卷起, 翻飞至斜对角的库房屋檐下。
内里人影闪动,偶尔能看见颜色鲜艳的衣裙与灵动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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