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顺着衣袖往上,马上就摸到江颂月交握于?腿上的双手了。
这样太容易碰到腿了。
江颂月并着双膝躲了一下,在闻人惊阙停住后,主动握住他的手。
“这儿。”她抬起闻人惊阙的手,直接送到垂着的喜帕边缘。
闻人惊阙发出一声?轻“嗯”。
江颂月觉得掀个盖头还不简单吗?一个呼吸的时间都要不了。
可闻人惊阙不一样,他摸到了喜帕不立刻掀开,而是?轻抚着边角处的宝相花纹,慢吞吞把两只手都伸了过来。
两只手分别捏着喜帕的一角,摸够了花纹,细长?指骨将?边角处轻轻一折,再缓缓向上提起。
烛火的光亮随着渐开的喜帕照在江颂月身?上,她的目光便缓缓追逐着烛光上移,先看见闻人惊阙缀着比翼双飞鸟环佩的腰腹,再看见他的胸膛、裸/露的紧致脖颈……
掀喜帕的动作也太慢了。
江颂月在心底嘀咕。
然而待喜帕彻底掀开,迎上那双凝视着自己?的漆黑眼眸时,江颂月眼波一颤,差点羞臊地转开脸。
她紧随着提醒自己?,闻人惊阙看不见。
于?是?厚着脸皮继续看他。
江颂月往日总见闻人惊阙穿浅色衣裳,此刻乍见他身?披飞霞重红的衣裳,乌发金冠,服饰奢华,浑身?漾着金贵逼人、不可高?攀气质的世家公子扮相,一下子觉得疏远。
可再看他玉面含笑?,流转着烛光的点漆黑眸,与其中几乎溢出的温柔,江颂月又止不住疯狂心动。
这都是?她的。
“好看吗?”闻人惊阙笑?语盈盈问道。
江颂月面上飞红,小声?道:“好看的。”
闻人惊阙轻笑?出声?,嗓音低沉悦耳。
笑?罢,他微微偏头,眼神从江颂月脸上错开,落到床头的鸳鸯枕上。
他再问:“新娘子好看吗?”
江颂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第一句“好看吗?”,不是?在与自己?说话,而是?在问下人,她好看不。
她羞涩地给出的肯定?回复,在闻人惊阙耳中,不是?自夸,就是?夸他。
难怪他笑?。
江颂月面红耳赤,没脸去看侍婢们的反应。
而侍婢们与她一样,反应了下才争先回答:“好看,天上的仙女儿一样……”
江颂月容貌本就不差,今日乌云宝髻,红粉娇靥,华贵凤冠与金玉朱钗、宝石璎珞被喜烛一照,金灿灿的,不仅未压下她的美貌,反给她添上一层柔光。
此时女儿家的羞怯与暗藏的真?情从眉眼中流露出来,灿比星华,端的是?蛾眉带秀,灵动无双。
原本对商户女子颇有鄙夷的嬷嬷也忍不住惊叹,“比戏文里说的洛水神女还要美呢!”
“是?吗?那我?要仔细看瞧瞧。”
闻人惊阙说完,重新面朝江颂月,脸凑近了,真?就双眸直对着江颂月,认真?看了起来。
掀开喜帕后,他两手未收回,仍旧捏着搭在江颂月头上的喜帕,就悬空放在江颂月耳后位置。
这样俯首细看,在旁人眼中就如同捧着江颂月的脸一般。
被困在他双臂中的江颂月更是?有这种感觉。
大抵是?因为看不见,他凑得很近,江颂月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追着闻人惊阙的眸光,看着它?落在自己?发顶,滑到额头,再撞入自己?眼中,对视时,两人的眼神勾缠着似的,让江颂月心底臊的慌。
她想闭眼,但闻人惊阙已经看不见了,她再闭眼,万一不小心碰撞到、或是?亲到了呢?
还有人看着呢……
江颂月心思?团成蜘蛛网,黏在一起,就像她与闻人惊阙纠缠着的视线。
在人前这样亲近不好,可闻人惊阙是?个瞎子。
消息早就传得人尽皆知,闻人家仙姿玉质的五公子看不见了,连一丝光亮都无法感知。
新婚之夜,凑近些努力看看娇美绝伦的新婚妻子怎么了?
所有人都对这个瞎子心怀同情,没人上前打断。
被这样直勾勾看了好半晌,见他还有继续的意思?,江颂月实在遭不住了,赤红着脸细声?问:“看见了吗?”
闻人惊阙顿了下,答非所问道:“能想象的到。”
……
好心酸!
江颂月最见不得他这模样,想再说些什么,喜房外?有急促脚步靠近,有人道:“五公子,前面在催了。”
饮过交杯酒后,新郎要去前面敬酒,耽误久了,要被笑?话的。
“先出去吧。”江颂月心疼他不是?在这一时,拉下他的手,吩咐嬷嬷,“把酒水端过来。”
新婚夫妻交颈饮完酒,才算礼成,这是?婚仪的最后一步。
嬷嬷侍婢一股脑全去了桌案旁。
趁着没人注意的片刻功夫,江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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