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香气,还混着一股药香。
楼傆已明白心中对韩微的感情,可如今俩人在外,自是不好随意孟浪,如此也算是饮鸩止渴了。
前方的视线热烈地有些令人不适应,韩微双手收紧了大氅,微垂着脑袋道:“今日多谢圣上解围,今日是出宫第五日,臣妾可否……再多加两日?”
两日用药、针灸后,病患们便可彻底清除病痛,第三日只需再喝一剂固本强身的药即可。到那时,她才能安心回宫。
只是不知圣上可会允她?
韩微略有些紧张。
听到这话,楼傆心中略显失落。
“嗯。”楼傆抬头抚上韩微的头顶。
柔软微凉的发丝在手下顺滑得不可思议,楼傆轻叹一声,将女子温软的身子拥入怀中。
“我等你回宫。”
楼傆温热干燥的薄唇擦过韩微的耳朵,听着钻入耳朵里低沉的嗓音,韩微身子忍不住软了下来,心中某处也仿佛传来细微的破碎声,露出里头的柔软来。
“好。”韩微靠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中,低声应下。
楼傆今日出宫隐蔽,不好多留。
他为韩微将大氅细细系好,目不转睛地看向韩微白嫩绝色的脸庞,眼中深沉的情绪全被隐藏在温柔之下。
待此次回宫,一切该入套的,皆能解决了,待那时……
“宫外不如宫内,记得小心身子。”楼傆收回手,再怎么不舍,如今也得走了。“治病时,别累着自己。”
“圣上。”
女子白嫩纤长的手指拉住楼傆袖口,抬起脸,眼眸清亮带笑:“我为你换个香囊可好?”
楼傆不言语,眼神却变得火热起来。
韩微正等着回应,可没想回应未等到,眼眸却被一双手给遮住。下一瞬,龙涎香的气息近到不可思议,嘴唇被重重碾下。
耳鬓厮磨间,她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以及暗哑的应声。
直到最后,韩微整个人都软在了床上,系好的大氅也散乱了开来。
她脸颊红扑扑的,坐在床上的时候甚至都回不过神来。
眼神随意一飘,还能看到地上散乱的一些草药。
她双手捂脸,却掩不住那满身的娇羞。
李禄见着圣上出来,瞧见圣上那松展的眉头,心中便有了成算,笑眯眯地跟在后头。
鼻尖却明显闻到了一股与龙涎香不同的药香味。
“圣上,”李禄小心开口,“这香囊……”
香囊依旧是熙妃送的那个,只是香囊口怎么还漏了片叶子出来?
楼傆低头一看,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韩微红着脸,软着身子,颤抖着手为他换香囊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热。
他将漏出的草叶子放了回去,淡声道:“何事。”
李禄连忙道:“香囊精致,香味别致,实属佳品。”
“嗯。”楼傆心情大好地应了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李禄连忙跟上,心中大惊。圣上何时会是注意这些小玩意儿的性子!不成想,熙妃在圣上心中地位竟如此之高!
当夜韩微忙完外头药馆的事,满身疲惫地回屋时却发现屋内温暖如春,四处角落皆燃了炭盆,噼里啪啦地发着声响。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上疲累仿佛一下子就卸了下来。
“可是当真?”王贵妃直起身子,挥退宫人,惊喜道:“那贱人果真被人砸了?”
巧儿用力点头:“回贵妃娘娘的话,千真万确,伯府传来的消息。且表少爷手下大夫医术高超,据说凡是去了他那儿的病人,每个都早早治愈回家了。”
她躬下身,为贵妃轻轻敲着腿,谄媚道:“且听闻每个患者都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曾得过疫症。”
“哼,”王贵妃躺回榻上,脸上满是讽刺,“那贱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圣上也真是,怎么就给她升了妃位。一个自甘下贱的人,也配当宫妃?”
王贵妃越说,心中越是不忿。
韩微也就那张脸看得过去。
可如今,讨了出宫的恩典又如何,还不是在长安城里丢人现眼。
也不知圣上可知晓此事?
巧儿悄悄抬起头,见着王贵妃一脸思索的模样,越发弯了腰,手上动作更为轻柔。
过了不知多久。
王贵妃懒懒道:“巧儿。”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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